把阿昌从门口唤回。

“是,阿郎!”阿昌笑嘻嘻地应了。

天上虽还飘着雨, 可那也挡不住阿昌出去透气的热情。终日在东院憋着, 实在是太过无趣了。

阿昌撑着伞,腿脚飞快地向顺德坊走去。

经过巷子口时, 只见那群妇人仍在树下, 一边说话一边做些手中的小活计。阿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毕竟,在井口掉桶这种事情, 不是一日两日, 便能被人遗忘的。

谁知, 众妇却并没笑话他。确切的说,甚至连看都没看阿昌一眼。

她们正齐刷刷地瞧着一辆缓缓驶过的马车,窃窃私语道:“快看, 那俊俏郎君又来了。”

阿昌回头一看,原来是黎世子。他此刻正坐在那辆, 不知哪里找来的寻常接脚马车中,来了锦和坊。

“和清, 你今日气色不错。”黎元旭一进到屋内,便忍不住夸赞魏修晏气色好。

魏修晏微微一笑,并不跟他客套,而是直接进入主题:“你可传了口信儿给伯言?”

“自然,我怎会忘了这事。现下,大理寺正在彻查余玄惠之死,忙得没日没夜,也不知他能不能办好你交代之事。你莫要起身,咱们这样说话就行。”黎元旭按下正欲起身的魏修晏,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榻边。

“伯言在大理寺十几载,深谙大理寺事务,审讯探案,皆能游刃有余,他定能办好。”魏修晏对黄录事极有信心。

“你就如此信得过他?”黎元旭问道,“毕竟,现下可是崇永在掌管大理寺。”

魏修晏声音平静无波:“他师从我祖父的得意门生纪彰,我入大理寺之时,纪彰曾以自己的清誉担保,伯言是个可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