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
“草民见过何参军!”孟掌柜战战兢兢地拜道。
乔掌柜也甚是恭敬地对何参军拱了拱手。
“小娘子,你方才,可是在问孟掌柜《墨竹图》一事?”何参军对着杜时笙笑眯眯地问道。
杜时笙对何参军深揖一下,答道:“回何参军,这画是儿阿娘的遗物,今年二月,儿在成仟坊时,不慎将其丢失。此番听说孟掌柜得了此画,才会特地前来相问。”
何参军颔首,又问孟掌柜道:“孟掌柜,你这画是何时何地得来?又是从何人之处得来?花了多少银钱?现下,放在何处啊?”
孟掌柜原本就泻肚到头晕脑胀,失去思考能力,现下被法曹参军这一连串灵魂拷问,已经完全乱了方寸,支支吾吾道:“我也是今年二月得来……又送,送了人……”
何参军冷笑一声,冷声道:“你语焉不详,神情躲闪,到底有何事隐瞒?若是在此处不肯说,你便去堂上交代吧!”
孟掌柜闻言,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嗫嚅道:“草民没有隐瞒……”
“那孟掌柜可能说出,这画是用几层纸裱褙?裱褙之后,熏的是什么香?”杜时笙借机问道。
孟掌柜慌得小眼乱转,口中却不让人:“杜娘子不通书画,莫要胡诌,裱褙还能用两层不成?再者,裱画还用什么香?”
杜时笙冷笑一声,一双秀目,紧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这幅《墨竹图》,是儿阿娘当年亲手所裱,用的是两层宣纸。而后,阿娘又特地熏了松竹梅香。这松竹梅香,是儿阿娘以松油、竹叶、梅花,以及檀香混合而制。怕是掌柜跑遍全京城的香铺,再找不出这味道来。掌柜若不信,便将这画拿出,咱们请何参军分辨便是。”
她这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众人的目光,便都射向了孟掌柜。
孟掌柜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见众人都看着他,慌乱中,口不择言道:“你大言不惭,怎的不说,这画是仿画!当初,你哭哭啼啼说这是真迹,要当了换些银钱,若不是后来找行家看了,我还不知是假的!”
他将在王管事处受的气,全部撒了出来,却不想,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却换来了几把眼刀,对他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