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双眼?

不,他那个?时?候心性不定,经常贪玩,村头巷尾到处溜达,那个?时?候家中尚且有几个?银子,成天除了读书识字,就是无忧无虑地玩耍,哪里就像沈江霖这般早慧懂事了?

只是太早慧了,难免也让人心疼。

“好?,姑且江霖你天赋卓绝,力压天下读书人,十?四岁成状元,创史无前例的连中六元之举,可是中了状元成了进士之后,就要授官,你难道就这样一头扎入宦海沉浮之中?”

以十?四岁的年纪,和?一帮心比锅底还黑的老帮菜斗,斗不斗的过再两说,可是这大好?年华、青春年少,就要全部投入到明争暗斗之中?

“江霖,你到底在急什么?怕什么?”

唐公望幽幽低问,明明声音放的很轻,但是听在沈江霖耳朵里,却宛若惊雷!

他在急什么?怕什么?

他急赵家宛如毒蛇一般暗中窥伺,他怕沈家行差踏错,重蹈覆辙,他要迅速成长起来,以求自保之力,而如今他更是有了牵扯,不仅仅是想自保,更想要保全?更多的人。

那个?总是笑着喊他“二弟”,全?心全?意信赖他的大哥沈江云;那个?有些?唠叨有些?短视的生母徐姨娘;那两个?对他悉心照料、将他视为?未来依仗的姐姐;还有族学中的众位沈氏男儿,已经在他的影响下,发奋图强、力争上游的学生……

上辈子的沈江霖亲缘疏浅,除了小姨一家,他几乎没有亲人,可就算是小姨一家,他也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他们?有他们?的工作事业和?家庭,他只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从来都是融入不进去的。

然?后这辈子,莫名拥有了这么多的“家人”,沈江霖从一开始的排斥嫌弃,到如今一点点地承认,这般变化,竟是在他都不知不觉间就达成了。

而现在,师父问他在怕什么,急什么?

他曾经是个?惫懒的性格,万事不管,只求逍遥自在,养花弄草、下棋观鸟,可是他有多久没有做过这些?了?急切的功利之心,将这些?都淹没在了日复一日的学业之中,他已经许久没有放松过自己的心了。

那些?急切想要改变未来的心情,那些?毫无安全?感的漂泊无定,那些?想要掌握权力、掌握自由的渴望,让他从一个?原本的闲散之人,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唐公望看到了沈江霖的沉默和?挣扎,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天才总是太过多思多虑,是常人所不能触碰的思想境界,但是唐公望作为?沈江霖的师父,他不希望他的徒儿是被?束缚住的。

唐公望轻

春鈤

轻摸了摸沈江霖的脑袋,自从沈江霖日渐长大后,如今个?子都快追上自己了,唐公望已经很少摸沈江霖的脑袋了,眼看着他从一个?还有些?婴儿肥、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郎,变成了如今这般初具成人面貌的少年,师徒二人在朝夕相处中,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江霖,不管你急什么,怕什么,你心里要永远记着,你是我唐公望的徒儿,只要为?师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能护着你一天,就算我走了,你两个?大哥也都能护着你,你根本无须担忧任何事,做你自己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