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就记住了她,没想到后来还能是一个学校的,以后再说吧。”
“什么叫以后再说吧?”贺图南扭头。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追她。”徐牧远跟他非常坦白。
咣当一声,贺图南猛得又砸进去一球,他眉毛轻扬:“是吗?就因为……她漂亮?”
“牧远哥,打球呢?”铁丝网外,有女生招呼着徐牧远,那是余叔叔家的女儿,自幼相熟,小时候天天跟屁股后头喊“牧远哥”的余妍,和展颜同班。
“对,跟同学打球,你忙什么呢?”徐牧远停下问她。
余妍绷着脸:“我爸三轮车今天被扣了,家里我妈正跟他吵架,我嫌烦,出来走走。”
说着,瞄到贺图南,知道他是牧远哥的有钱同学,嘴角不由撇了撇。
她爸蹬着三轮车去收破烂,本来这就够令人难为情,如今,今天罚款,明天扣车,用妈妈的话说,就是老天爷这要饿死瞎雀儿。
徐牧远爱莫能助,平时,余叔叔和爸偶尔聚一起,一盘水煮花生米,就着劣质散酒,能说两个钟头的话,说来说去,无非是追忆往昔并着一地叹息。
“牧远哥,你让徐叔劝劝我爸吧,自己家都千窟窿万眼儿的,那个什么东子叔,三天两头来借钱,别家都关门,就我爸脸薄,抹不开面子,真是气死了!”
余妍像是逮到了人,大倒苦水。
大伙的日子,一样难,有的人穷了就生歪心,北区的治安已经大不如从前,徐牧远也不喜欢东子叔,他耐心听余妍抱怨,安抚了几句。
“我不留你吃饭了,年关我们这乱,天黑了我怕你不安全。”徐牧远出了一身汗,把衣服递贺图南。
“你们这儿,没人管吗?”贺图南跟他一道走路上,两边,到处是无所事事的男人,寒风瑟瑟下,一个女人忽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披头散发的,上身只穿了件奶罩,底下是大红秋裤。
“操/你/妈的,玩完了不给钱吃白食,想你妈X的好事!”说着,扑上来跟一个裤子都没提好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骂人的话,越发不堪入耳。
街坊们一脸漠然地看着,也有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