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人娇小,被粗婆子拎小鸡子似的揪着后颈丢开。
殷绮梅看向何妈妈,何妈妈面色赧然,一副爱陌难助的样子,殷绮梅嘴角讥嘲,下床,把衣襟系好,随手捡起地上的烟霞色湖缎长夹衣穿上,拢了拢头发,起身。
“姨奶奶万万不可硬碰硬,多少委屈您吃些亏,大爷今晚回来给您做主。”
临出门前,蜜儿和潆泓苦口婆心的一边一个在殷绮梅耳边道。
殷绮梅懒得听这些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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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坞偏房厅堂。
“哐当——”瓷片碎了一地。
潘氏大怒指着被仆妇捆个严实,跪在地上的殷绮梅骂:“好你个狐狸精!敢谋害礼儿的子嗣还嘴硬不承认??来人——”
汤妈妈拽着大厨房的三等丫头翠芽儿,一把将人推搡倒地。
殷绮梅此时已经被打了三十个嘴巴,两颊透出红血丝高高肿起,后背也被打了几十下鸡毛掸子,火辣辣的疼。
翠芽儿哭成了泪人,跪着频频磕头:“大太太奴婢冤枉啊啊!呜呜呜……那些东西都是梅姨奶奶要的,实在不关奴婢的事儿啊!大太太明鉴!”
接着,有两个大丫头端着托盘进屋,往殷绮梅身前一扔,殷绮梅一瞧,是她给大奶奶做点心用的老姜、白糖等食材物件儿。
“这可是你的?”汤妈妈瞥了眼潘氏,替主人审问。
殷绮梅抬眼看她:“是我的如何?不是我的又如何?”
银翘身边的贴身丫头秀娟儿跪在地上,朝着殷绮梅哭喊着:“呜呜……人赃并获,殷姨奶奶还敢狡辩!我们姨娘就是你害的!你妒忌我们姨娘有孕,在大奶奶面前挑唆不算,还敢这么下药?!奶奶吃的玫瑰蜜卤蛋奶羹就是你动的手脚!那白糖里混了伤胎的冰蔓叶粉!牛乳里你还放了伤胎的桃仁儿!”
潘氏眼中愤戾之火蹭蹭冒起,指着殷绮梅的脸:“你还不如实招来?汤妈妈,给我抬到院里去打五十板子!狠狠地打!”
殷绮梅望着潘氏,眼里有不屑:“敢问太太,我出不去府,来的时日浅短,身边都是大爷和您的眼线盯着,府里的暗哨也极多,我一个小小妾室,成日在院里忙着伺候爷,我上哪里弄来冰蔓叶?府里根本就没有这东西,换言之,假设我弄到了,我如何有时间躲开众人,晒干磨成粉?再说桃仁,这段时日我从未取过分例的一次桃儿。求大太太明鉴,我死了不要紧,我被冤枉了,我如何都不要紧,真正要紧的是大爷,如果大爷身边继续留着真正别有有心的歹人伺候着,那才是要紧,今儿她敢栽赃妾室陷害大爷的子嗣,明儿她就敢害大爷。”
潘氏表情凝滞略带怀疑,怒气不再像刚刚那般熊熊爆发仿佛要吃了殷绮梅似的。
她刚刚太生气,尤其盼了许久的孙儿在银翘腹中出事,一时失去理智,现在想想,殷绮梅说的没错,礼儿也一直派人盯着殷绮梅,她也有眼线盯着殷绮梅,一个小小民间小家女,哪儿有这个本事?
“既然你叫冤,那么不是你,还能是谁?人赃并获,我给你自圆其说的机会,你说吧。”潘氏仍旧余怒未消。
殷绮梅斩钉截铁:“大太太,如今像您说的,人赃并获,这些东西的确是我用过的,我洗清不了嫌疑,但我敢在这儿指天说地一句话,您现在直接杀了我,我绝没有半句怨言,更不会吭一声,哪怕我的死是冤枉的,也能震慑一下那歹人让她不敢再作恶也是有用的,只是,我求您,不要让我白死,追查出真凶,我为了大爷,我为了大爷的子嗣,死得其所!”
说着,殷绮梅直接磕头,再没起来。
她知道和这些封建毒瘤贵族说道理清白没用,得用切实的他们的利益和安危才能打动得了他们,她这一出“慷慨赴死”“大仁大义”反而置之死地而后生。
“太太,府医和医婆,泰安堂的林大夫都说银翘姨娘吃的量少,略动了一点胎气,好在不妨事,小少爷无恙,这会子,林大夫正在看着熬药呢。”大丫头进门儿欢欢喜喜的禀告。
潘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