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此刻碎成了粉末。
他深吸了一口气。
“自我母亲去世之后,是祖父祖母将我养大,祖父为了启蒙,祖母为我做衣,我是二房的孙子!”
从小祖父就把他抱在怀里,从斗大的字开始念。
他记不住字,祖父从不生气,让祖母帮她把打字贴在院子里,看到什么就认什么字,章纪堂很快就把一院子的字都记住了。
母亲走的那夜,是个雷雨夜,章纪堂彼时年纪尚幼,从那起,每每到了雷雨的夜里,便睡不着觉。
到了夏日,只要傍晚天边滚雷,祖母便把他叫去他们老两口房中,祖父说该让他练练,祖母也总是护着,“还是个小娃娃。”
某次傍晚天边没滚雷,到了夜里突然下了雷雨,轰隆一声,把章纪堂从睡梦里惊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不敢再睡,去见祖母挑着灯来了。
外面的雨下的大极了,霹雷喝闪地一声又一声,祖母的衣裳全都湿透了,见他坐在床边,两步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好孩子,别怕,祖母在这。”
... ...
章纪堂不肯走,他把头叩在了地上。
“我是二房的孙儿,祖父母就是我的亲祖父母,我再不去旁的地方!”
二老太太看了他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章纪堂留下了,留下二老太爷床前伺候,可二老太爷还是没撑许久,便撒手人寰。
... ...
男人说到此处的时候,眼中泪光闪动。
沈如是抽出了帕子,却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
男人并不犹豫,径直从她手中抽走了帕子,他眸中水光不减,嘴角微微含笑。
“阿黛,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