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变成争论,最后是互相推卸责任的争吵,学生们大多心高气傲,即使格尔曼先生就立在一旁,他们也不愿意寻求帮助。
演变为尊严之战,没人想要轻易放弃。
寻找胆囊,摘除胃和消化道,艾勒如同完美的运行程序,流畅而条理分明。而我忙着翻过一页又一页插图,再举到她眼前,同时手忙脚乱地记录艾勒的观察结果,还要跟上她的节奏适时递过需要的工具,我恨不得长出四只手,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除了我可能没人看得懂。
青蛙被拆解开,随着各个器官被取出,它变得像一团鲜红的肉,小肠,幽门,肠系膜被艾勒用刀片划开,血液喷溅出来,她灵敏地闪过去,肾脏,生殖器官,膀胱···一条条执行手册上的流程,很快只剩最后一项。
直到艾勒取下护目镜,标志着解剖作业的完成,我翻出教材,取出另一张纸,开始誊写实验报告,我看到她把青蛙丢进指定回收桶,把工具箱抱起来蹬蹬蹬一溜烟跑到教室前面,自顾自打开水阀清洗解剖盘。
“二十五分钟,艾勒,你们小组已经完成了吗?”格尔曼先生叉着腰,躬下身子看了眼大钟表。
艾勒很重地点了两下头:“嗯!”她扯下手套扔进垃圾桶,用肥皂仔仔细细地洗手,你能看到她无法控制的笑容,然后像一阵小旋风似的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