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会有此时的月色动人了,弗拉基米尔在我模糊的视线中仿佛镜中水月,既是荒芜的美,又是虚幻。
天还没有亮,青灰的冷光稀释浓重的黑暗,我在昏暗中睁开眼,灯灭了,不知道是弗拉基米尔关掉了还是坏掉。
固定一种姿势,我全身僵硬地好像凝固的混凝土,麻木酸痛在每一条神经里游走。
“醒了?弗洛夏?”我看向弗拉基米尔,他似乎一直都坐在那张椅子上,缺少了如梦如幻的月光,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苍白,透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他眼下青黑,看上去一夜没睡。
我点点头,弗拉基米尔的神色十分古怪,一直盯着我看,并且直直地注视我的眼睛,我不是弗洛夏还能是谁呢?我抬起手把乱糟糟的长发拢到背后,他身体紧绷,脸上闪过警戒的神色。
“你需要休息吗?你看上去不太好。”想也知道,这把椅子根本不具有提供睡眠的功能,等到我走进卫生间时,弗拉基米尔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听见他压低的咳嗽声。
大约是床品十分粗糙,我的脖颈有一些红痕,胳膊压在身子下面一整夜,手指有些血液不畅的麻木,莫名的肿胀。
“我们现在就走。”他的声音低沉,有着显而易见的沙哑,他动作有几分迟缓,起身的过程抖落过多的疲乏与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