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被热气包围,取下帽子,围巾,我把外套递给舒宾太太,她指着正在熊熊燃烧的壁炉对我说:“快去那里暖和身体,瞧你的嘴唇都没有颜色了。”
我赞同地点点头,不光是嘴唇我感觉舌头都快要冻住了,睫毛上挂着的水汽似乎能冻结成小冰珠。
我随手从沙发上取了一个垫子,放到壁炉旁紧挨着火焰靠在温暖的软垫上。
木柴噼里啪啦承受着燃烧,橙黄色的火焰一波波释放热量,我僵直的身体慢慢松弛,温暖从肌肉里开始复苏,难以忍受的寒冷被跳动的火舌驱赶。
“天气实在太冷了。”我接过浓香的燕麦热牛奶,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句话。
寒冷比起冬天也不算什么,但正是因为在春天,忍受能力大幅度断崖式下跌,舒宾太太走到沙发旁坐下,继续她进行了一半的手头工作——用细小纤维刷清理黑胶唱片。
“不过也持续不了多久了,春天总会来的,虽然有时会迟到。”
是啊,总会来得。
“叨叨索索拉拉米——咚”《车尔尼》今天总是出错,我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都是一些十分低级的错误。
我颓丧地坐在琴凳上,舒宾夫人没有一次打断我,她坐在窗边的老式沙发上,专注地继续刚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