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团体,总有那么一两个领头人。张弛和李劭忱就是那帮小子们的头人。
李殊逸是这么说的:“我弟你别看他长得好看,成绩好,看着好像不调皮,但是他心眼坏,他都是出坏主意让别人去犯事的。你别小看他。”
冯豫年从不和他们打交道,几乎都不熟悉,所以对李殊逸的话并不评价。
李殊逸总说:“年年,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学习好,话少,长得漂亮,真是哪哪都好。”
冯豫年后来想,她的青春期,因为有李殊逸真的是莫大的荣幸。
两个人静悄悄的。
她先问:“你姐姐现在怎么样?”
李劭忱收起隐隐的笑意,看着她有些意兴阑珊,但是最后还是说:“挺好的。”
冯豫年提着喷壶给绣球浇水,初夏的绣球品种繁多,她这几年养起来了很多,廊檐下就是一个小花园。
李劭忱看着她浇花,随口问:“这是什么?”
“这边的全是绣球,至于具体是什么品种,说了你也不懂。”
他听的笑起来,端的是一派的矜贵,回头问:“那这个呢?”
“那边的种类比较多,你左手拿的那个是海芋,右手的是月季。”
月季的花朵繁复浓郁饱满,且色彩斑斓,他过去坐在花簇中间的椅子上,看着悠哉悠哉的,典型的富家公子哥。
冯豫年边剪枝边问:“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从外交部辞职了?”
李劭忱并不避讳,只说:“不想干了,就辞了。”
他不肯好好说话的时候,冯豫年就不再问了。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李劭忱不想回忆。
里面几个人已经睡着了,此时此刻这里都是清净,他很久没有这么闲情逸致的坐着和人聊天了。
就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他们两一直都这么好。
冯豫年自觉改了很多坏习惯,比起年少,健谈了很多。
剪了几枝绣球握在手里,又问:“殊逸怎么想起去演戏了?”
李劭忱靠在藤椅背上,闭着眼轻声说:“你自己问她。说了也不听,非要去。”
他脑子里还在想西南公司的事,
这就是成年人的可爱之处,起码分手的情人不会搞要死要活的那套。
冯豫年是单纯觉得,闹起来没意思。
见他闭着眼,她也不再说话,弯腰给月季剪花苞,李劭忱睁开眼,就看见她背对着他,弯着的腰露出一截细白的腰,他一瞬间想起的全是那腰的软……
冯豫年等抬头,就见他盯着她,冯豫年缓了一瞬,问:“你看我干什么?”
李劭忱伸手,她一手拿着铰剪,一手拿着花,看着他不说话。
李劭忱认真的看着她,手握着她握花的手,冯豫年一躲,他用力握着,固执的看着她,却轻声说:“冯豫年,你要是心虚,就和我说说话,不用躲着我。”
冯豫年握着花,他手上虎口靠近食指的位置有道疤,浅浅的。那是他给她做饭切的。
冯豫年用力挣扎开,起身坐在他旁边的藤椅上,问:“我用得着躲着你吗?”
李劭忱笑笑,并不争辩。
只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冯豫年不喜欢他的态度,这句话太笼统了。有些事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他来这里后,从头到尾的态度都是势在必得,在他眼里,她在这里不过是,躲了几年。她早晚会回北京。
她其实不喜欢。连同对他这个人都觉得陌生。
她扭头看着李劭忱,问:“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劭忱淡淡说:“不好说。”
冯豫年笑笑,说:“或者说,我就是那个,老陈的老婆带进来闺女。挺好命的,白白得了户口,得了个好出身……”
李劭忱皱起眉,问:“谁说的?”
冯豫年笑笑,“大院里人,不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