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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映射出一瞬不瞬的丁达尔效应。

他忽然眉稍一弯,眯了眯眼,认输似地笑了笑。

小姑娘也咧嘴笑了,阳光正好筛在她的脸上,她害羞地埋进妈妈怀里。

纯真的笑容真令人治愈。

他下车,到站了。

站牌掩映在一棵繁茂的绿树之下,几只树枝垂下,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站牌。

身后是一个破旧的废品处理场和一个汽车修理中心,铜铁的敲击声伴随相应节奏慵懒地跃动。另一边,是电线上群体迁徙的飞鸟振翅,和不绝于耳畔的城市喧嚣。

他没有留恋,登上下一辆公交,开始旅途。

他想在漫长的旅途中去寻找,寻找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

也许遇见一个姑娘,也许遇见一个小伙子,也许遇见的不是心动的人,那就遇见一座让他安心的城。

孤儿院的老师曾说他是一个“没有方向的孩子”。

没有方向?当时他觉得莫名其妙,没有方向究竟是指哪一方面没有方向?

后来发现指的是所有。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甚至性向迷茫,对待任何感情也分辨不清。

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没有过分喜爱,也没有过分厌恶。

好像不去遥望追逐什么人,就找不到生活的动力。他追逐着远火,当时12岁的季肖然也是,如今的季肖白也是。

他用金属一样的冰冷来伪装坚定,其实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空茫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