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眼,尹致洲反常地将视线压得很低。良久,痛觉遮蔽感官,如有实质,将高大的身影全然匿在阴翳里。
这种时候,那个人浸在骨子里的风度亦无话可说,自我克制,为他们维系了最后的体面。太过年轻的面孔除去因疲惫加重的疏离感,与平常看上去别无二致。
只是已经同他远如河两岸,目光不再能像往日一样轻松抵达。手脚上缚着无形绳索,捆着一次比一次更为沉重的石头,没有尽头地重复着心理上的溺水。
呼吸太痛苦了。溃烂的记忆被太过粗暴地翻出皮肉,深可见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延续这样的过程被呛得狼狈,浴缸里没有热气的水,腐蚀性的胃液,绞着玻璃碎渣的血丝……那个女人将门阖上的那一刻,让他眼里所有的光线都随之死去了。
一个一个没有面孔的声音劝道,再努力坚持一下,再配合一点,会好起来。你现在的样子,无关的人见了也痛心,更何况尹致洲。恐怕再没有比之更残酷的凌迟。
男人对他的保护欲深沉得更胜过本能,连落到他身上的视线都从来不忍过重。此刻怎样的心情,身上发生着什么,常人根本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