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时安点头,心道牧迟青约了她,怎么反倒自己不在,不过她没有多想,心里觉得是有什么公务耽误了。

前面临路的姑姑把她带到一间小院,就退下了,言辞熟稔,好似是她经常过来一般。

时安扫视了一眼院子,发现院子中的秋千有些眼熟,那一回她在泡过温泉,无意间走到过这里,之后牧迟青找来,脸色突然大变,缓了许久,她以为他是低血糖,于是给了一袋糖球给他。

想到这儿,时安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那是牧迟青第一次犯心疾吗?竟然这么早。

不,应该不是,心疾是之后的事,如果那么早就有预兆,牧迟青不会拖到最后才告诉她。

时安站在秋千旁,垂眸回忆着当时的事。

再抬眼,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小院里不知何时点上了灯,晚风吹过,其中隐约夹杂着几声刀戟相撞的声音,分外不和谐。

时安猛然朝四周望去,她才因为被追杀坠崖,对兵器的声音格外敏感。

小院外,送她过来的姑姑慌忙跑进:“三姑娘,快跟我走!”

话音刚落,就听见噗嗤一声,是刀刃穿过皮肉的声音。

时安惊惧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姑姑身子一软,朝旁边倒了下去,身后,露出了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垂下的刀尖淌着鲜血,正欲朝她劈来。

半刻钟前,沈时寒出城门,他今日公务有些多,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处理完,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等急了。

正不耐,一抬眼,看见了正欲进城的牧迟青,顿时长眉拧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牧迟青停下马,点头唤了声沈指挥使,他没说今日刚得到的消息,只道自己正欲回宫中复命。

牧迟青其实想问一问三姑娘是不是在府上,今日是他生辰,他还没来得及同三姑娘说话,不过沈时寒神色匆忙,似乎有急事,他便没有问。

沈时寒听他说完,愣了一下:“你今日没去云水涧?”

他飞快道:“安安在云水涧等了你一日!”

说完,顾不上同牧迟青再废话,扬着马鞭朝城外奔去,安安定然无聊极了。

身后,牧迟青追了上来,亦是有些发愣:“我早上让人传信到相府,说今日有事,不在云水涧,让三姑娘不必过来。”

沈时寒无声地骂了一句,回道:“安安一早就出门了!”

两人没再说话,架着马朝云水涧的方向疾驰而去,行至半路,身下的马突然扬蹄嘶鸣起来。

沈时寒面色一凝,心口飞快地跳动起来,鼻尖嗅到了风中的血腥味:“出事了。”

血腥气飘来的方向只有云水涧,出事的地点不言而喻。

风中在无人说话,只有骏马疾驰的声音,以及掩盖下急促又慌乱的呼吸。

小院里,时安一口气提到了嗓子,惊惧下忘记了呼吸,刀刃在离她几寸远的地方停住,黑衣人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从胸口贯穿而过的长剑。

时安蓦然松了口气,可还未来得及看是谁救了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带得往后跌去。

“安安!”

她木讷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睫颤了下,看见了心口处的长箭。

四周的一切仿佛突然陷入了静止,她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跌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模糊的视线中,大哥朝她飞奔而来,脸上沾着血珠。

她无力地阖上了眼睛,缥缈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时安被吓得打了个抖,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写了自己的名字沈时安,哦,她记起来了,自己似乎被一箭穿心,神医来了也没法救的。

有人站在自己的墓前,身形消瘦,胡子拉碴,周身被一股憔悴沧桑的悲怆感裹着,她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对方是沈时寒。

他一言不发地站着,眼下被乌青覆盖,颓然无波地看着墓碑上的字,似乎随时要跟着去。

时安想碰一碰他,然而手穿过了沈时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