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他放下的婚书现在就摆在梅枝下,那上面不知何时落了一瓣梅花瓣。
他点头,喉间滚动了下,吐出了两个字:“好看。”
时安弯了弯眉眼,笑了起来:“我在院子里看了小半个时辰才折下来的,果然很好看。”
今早她出去总共也就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乎是折了梅枝便回来了,然后便一直在殿内待着。
闻言,牧迟青顿了顿。
不多时,便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牧迟青陪着她一起用了些,看着她把一小碗饭都吃干净了,才满意。
许是桌案上的婚书太晃人眼,又或是太烫人,牧迟青晚膳后并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离开前犹豫了下,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后只是道:“早些歇息。”
时安在他走后鼓了鼓腮边,有点儿可惜。
她今早问春蝉的话,牧迟青不可能不知道,方才临走时想要说的分明不是那一句,她以为牧迟青至少会提上一两句的,那她可以借着机会试探一番。
看来不行,还要徐徐图之。
她视线在殿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本婚书上,想了想,走过去,拂开上面的花瓣,从中翻开。
其实早上她便看过了,只不过当时因为银链的事太过惊讶,婚书便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没有细看上面的吉日。
二月廿八,一个月后。
她的视线从吉日往上游移了几分,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只有两个字时安,前面并没有沈字。
时安抿了抿唇,她早上只瞥了一眼,并没有注意到此处,没有添上沈字,大约便是不承认她是沈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