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手足。
然而此时此刻,仿若求生本能般地,他想要自救,得找个什么法子,让近在咫尺的季与淮那张嘴不再吐出锥心之言。
下一秒,汤珈树猛然跨步上前,他眼眸黑亮,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一把捞过季与淮肩膀,下巴微抬,倾身吻住了那双唇。
出乎汤珈树意料的是,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然而并没有。
季与淮没有推开他,一直到一吻结束,唇分,他心如擂鼓,后退半步,才敢缓缓抬眸,目光撞入对方仿若一汪深潭的眼睛。
季与淮开口,语调平缓:“现在不觉得恶心了?”
汤珈树面色一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手陡然捏住,鲜血淋漓地撕扯着疼。
他摇了摇头,徒劳辩解:“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恶心过。”
“好。”季与淮话音落,伸出手用力拽住他没受伤的那条胳膊,将人再度扯到身前,反客为主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比及刚刚汤珈树仿佛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堪称来势汹汹,唇齿被顶开,一路攻城略地,呼吸交缠间,他闻见季与淮身上很淡的香水味,跟之前闻到的味道一样。
一直用着同一款中意的香水,是个长情的人。
汤珈树走神地想,但很快大脑就丧失了思考能力,他被季与淮一手揽腰一手擒住侧脸,吻出了灵魂出窍的感觉。
记得以前跟叶星宇一起看电影,屏幕中男主人公情动时分将女主吻到缺氧手软脚软,叶星宇总要吐槽:“这演的也太浮夸了,接个吻还能缺氧?”
这一刻他才切身体会,电影里演的并不浮夸,接吻是会缺氧的,或许说不叫缺氧,而是大脑麻醉,魂飞天外。
唇齿厮磨间,他看到季与淮眼底不加掩饰的深沉欲念,像某种将猎物摁在利爪下的大型食肉动物。
他灵魂颤栗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最后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地发起抖来。
季与淮觉察到怀中人身体一阵明显的战栗,第一反应是拢紧了手臂,意犹未尽地用唇瓣蹭着他耳后的碎发,低声问:“你冷?”
汤珈树摇头:“不冷。”说完又逼近轻啄他嘴唇,像个狂热的瘾君子,又像朝圣的信徒,贪婪却又虔诚地索求,语气急切:“不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