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男人这样告诉她:“连翘,你才是那个住在镜子里的费罗尼卡,你眼中就只有占有。”
为了来到拉斯维加斯,连翘费尽心思,问她为什么想来拉斯维加斯,其实她也不大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不管她怎么努力一颗心总是无法获得平静。
终于,连翘站在拉斯维加斯的领土上,终于,她站在冠着“连翘”身份的许戈面前。
为什么一颗心总是无法平静,连翘明白了,她不能容忍只有她一个人在吞噬寂寞和痛苦,许戈怎么可以忘记。
她怎么也得让她想起那位“汤姆叔叔。”
就差那么一步了,真的就差那么一步了,破坏她这次计划的是她心爱的男人。
站在厉列侬的面前。
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五分钟后,那扇大门被推开,连翘再次见到那些医护人员,十分钟后她躺在轮椅上离开艺术展览中心。
那一刻,她心里是害怕的,她不知道那些人给她注射了什么,在那些人给她注射的过程中,厉列侬都在扮演着一名合格的旁观者,冷漠、事不关己。
离开艺术展览中心,是黑压压的车厢。
一上车,眼皮就架不住睡意。
再次睁开眼睛,透过落地玻璃,连翘看到昏黄的天色镶着一轮落日,落日下站着身材颀长的男人。
床很柔软,房间采用米白为主色调的柔和色系,东南方向的窗半打开的,隐隐约约中可以闻到从窗外传来的花香。
闻着淡淡的花香,连翘发现自己的内心没有来由的紧张害怕,那种害怕类似海洋里的生物嗅到飓风来临的气息。
从床上起身,一小步一小步来到窗前,面对着立于窗前的背影,站停,又再往前一步,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站在窗前的人对于她的到来置若罔闻。
叫了一声厉列侬。
“醒了?”
“嗯。”
“睡得还好吗?”
“嗯。”
“在艺术展览中心,被吓坏了吧?以为他们给你注射是会导致人。体变异的东西?”浅浅笑着,说话声息温柔的宛如是来到儿童中心服务的志愿者。
一时之间,她只回出一句:没……
“他们给你注射的是安神剂,因为我需要你好好的睡一觉,以此来保持很好的精神状态。”
“厉列侬……”呐呐的,不知不觉中手心聚满了汗。
在厉列侬和她说这些话时,目光自始至终看着窗外。
顺着他的目光,也就眨眼功夫,那轮红日眼看就要被地平线吞噬。
“太阳即将隐落之时,人们管这样的时刻叫做诸神的黄昏。”声线宛如流通在秋日河面上的水流:“在诸神的黄昏里,恶随着那轮红日掉落到深海里,而善将会迎来美丽新世界。”
“南加州来的小姐。”
“厉……”嘴唇开始哆嗦起来,脸朝着窗外,企图想从落日的光辉中摄取一点温暖和勇气。
没什么好怕的。
“很久以后,当回忆回到这个窗前,你猜我会如果总觉这样的一个时刻。”
“厉……”这次抖的不仅仅是嘴唇,还有牙齿也在相互磕碰了起来。
余光中,厉列侬侧过脸来。
耳边,听他一字一句:
“很久以后,当回忆回这一刻,我大约会说,诸神的黄昏,我送走了一只终极怪兽。”
“厉……”
厉列侬,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可最终牙齿只剩下不停上磕下磕的份。
细细瞅着她,叹息:吓到了?
“看来还真的是吓到了,南加州来的小姐不是一直擅长于虚张声势吗?刚刚我只是稍微模仿一下你。”
调整情绪,连翘告诉自己,刚刚发生也许只是安神剂在作祟而已,呼出一口气,闭上嘴,让自己的脸对上厉列侬的脸。
这个男人,有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一张脸,特别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