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1 / 2)

交人万事休矣。

不交的话……他们当真会为一个姜小姐撕破脸皮吗?

姜意眠不大确定。

左右她被拉过来旁听电话,总不可能单单坐着,听天由命。

就算双手被锁着,不能说话,那至少还有腿,抬起来往茶几踢上一踢。摆在上头的瓜果糕点通通滚落,诸多银碗盘乍一碰着大理石,两边起落摇摆,发出错落有致的咣嗡声响。

“什么声。”

成功引得秦衍之的注意。

“没什么。”

才怪。

以脚背抬起桌面虽然用尽力气也只能抬起一点点,可好歹抬起来了再豁然一松。茶几一脚咚声落地,再次致使父子俩的对话中断。

这还是姜意眠被劫持以来,第一次明晃晃地与季子白作对。

她像一只安静漂亮的雀,被限制自由,始终没有过激反应。看上去好似完全认命,实际上不过一场错觉,一个精心编织出来的假象。

一旦你以为自己驯服了她,处心积虑设置的牢笼有所疏漏,她会立刻露出小小尖尖的爪子,朝着你的眼毫不留情地发起进攻。

季少爷与姜小姐的博弈本质即是如此。

一方不可松懈,不可心软,不可得意忘形,妄想打开笼子后雀儿仍会乖乖卧在他的掌心;

另一方不可坐以待毙,不可轻言放弃,永远不能被那点儿隔着笼子施舍的情意所打动分毫。

否则猎人与猎物的置换,往往只需一刹那。

眼下便是后者撕毁伪装,初露锋芒的时刻。

咚,咚,咚地反复制造噪音,就差对着电话喊:别找了,我在这。

姜意眠觉得,但凡街头巷尾对秦衍之的议论有一分名副其实,他就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如何作为又是另一回事。

她清楚这个道理,依然要冒险一试。

季子白也清楚,便不以为然地看着,任由她可劲儿生机勃勃地折腾。

直到娇太太糟糕的体力挥霍完毕,他才好整以暇地摁住她的膝盖,折下那节莹白的小腿。将人完全圈在怀里,往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排牙印落在唇下,一排隐在底面,俱是又红又深,满含报复的意味。

至于他眼里那抹生动张扬的笑意,难得几分青年气,既像对无谓挣扎的嘲笑,又好似无关胜负。

因他本就爱这种你来我往地搏斗,越势均力敌,越兴奋愉悦。

“没出什么事,只是有人在闹脾气。”

季子白笑完了,一条手臂揽过她细细的腰肢,指尖揉着嘴唇。

一边对着话筒说:“还记得我说过的有了新合意的人么?她正在我身边,我们打算下个月订婚,还打算要一个孩子。”

又来了。

意眠见怪不怪,这是什么流行的激将法必用台词吗?

“你想跟她说上两句吗?”

“父亲。”

“……”

如果说前面不过和风细雨地试探,这句话,无疑一把刀,带着战书直插秦衍之的面门。

你丢掉的太太就在这里,坐在我的腿上,听着你的电话。

我不但不把她还回去,还打算据为己有。

你要说什么吗?敬爱的父亲。

你能怎样呢?

这些才是他真正要说的话,他对‘父亲’明目张胆的冒犯。

秦衍之将会如何回应?

这边两人皆拭目以待。

不同的是一个肆无忌惮,一个略抱忧心。

挂在墙壁上的德意志红木挂钟咔嚓咔嚓挪动,走至准点,铛铛铛的报时。

电话那端,那人静了许久,开口道:“不用了。”

季少爷对姜小姐挑起眉稍,得到一口咬。

差点咬断他的手指头,正是对他方才所谓报复的报复。

他自要咬回去。

两人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