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沈椿棠没在天鉴上的修真通杀令上瞧见莲厌的名字。
这也是令沈椿棠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照那群老不死的惯例,只要是妖就该死,没道理自己被通缉,而同样是妖的大师姐不被通缉。
“你大师姐挺有本事的,濯光宗的护山大阵即便是万年大妖来了也够呛,她竟然逃出来了。”
狐妖啧叹一声:“可惜了,不能为我们所用,你说你当初怎么就一念之差放任她活着?”
“随便在哪次宗门任务里,让她被妖兽咬死或者做点手脚,如今你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狐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角落困觉去了。
狐妖不说话,沈椿棠脑海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悄悄跟上莲厌,看见那群将士和修士来到城东一处恢弘庄严的府邸。
忠勇侯府。
熟悉的匾额,熟悉的府宅,令沈椿棠面色微沉,一股心悸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皱着眉心,看见那群将士和修士将忠勇侯府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沈椿棠移开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上面瞟。
莲厌坐在一颗古槐上面,晚霞色的裙裾落在枝桠间,神情专注地盯着府内,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表情有些严肃。
不多时,那些修士从忠勇侯府内鱼贯而出,看表情,应该是没抓到大妖。
沈椿棠在暗处观察着。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上传来金玲响动,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辘辘驶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是……小椿?
自马车上下来的人带着亮眼威仪的龙气,面容俊朗却寒沉,脚步生风,进了侯府。
不知道为什么,沈椿棠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
他抬眸又看了莲厌一眼。
少女在树桠上纹丝不动,轻盈的仿佛是一片羽毛。
修仙之人能窥见真龙之气。
莲厌应该也猜出来男子的身份。
沈椿棠眼神微凝,沉吟着旧事。
那一年,娘亲正值待嫁之龄,自抚宁前来京都,原本是为了和母亲一起相看在国子监读书的表兄。
未料那表兄为了仕途,竟然几次三番带着娘亲与忠勇侯相遇。
年轻时的忠勇侯战功赫赫,外表也斯文儒雅如同俊俏书生。
娘亲虽然恼恨被表兄利用,但心底是很满意忠勇侯的。
可是初来乍到的娘亲并不知道忠勇侯已经成婚生子。
等两人成了事,娘亲已经日渐离不开那个男人了。
哪怕后来知道自己只是那人心中白月光的替身,哪怕只是做个没有名分的外室,娘亲也甘之如饴。
沈椿棠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旧事了。
修仙之后,连做梦都没有再梦见过那个可怜的女人。
记忆里,只剩下一张毁容的、哀怨的、愁苦的面容。
娘亲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做了谁的替身。
裴子家将那个女人的讯息捂得死死的。
沈椿棠修仙之后曾经回了几次京都。
有一回他朝熟睡的忠勇侯额头上打入一张真言符,试图问出真相。
可当他要问出那个女人名字时,男人眼白直翻,嘴唇颤抖,死死咬紧的牙冠里面,竟然流出了红色的鲜血。
普通凡人不可能抵抗得住真言符的威力。
沈椿棠探指查看,才发现男人竟然被下了禁制。
事后,沈椿棠又多番查探,却迟迟没有查到那个女人的蛛丝马迹。
但他一直关注着忠勇侯的举动。
直到数月前,在浮生楼的一场拍场上,沈椿棠发现忠勇侯为了拍下一滴幽蝶之泪几乎散尽家财。
他以此猜测忠勇侯心中的那个女人,是来自幽蝶族。
当年修真界大肆屠戮无辜的幽蝶族,美名其曰斩妖,可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