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却登时愣住了,对这趟挂羊头的商贸交易,他确实只听赵迁说过数回,却未亲眼见过那封发给秦国的国书——因为,直到上月,赵迁才让他第一回 踏出了行宫殿门,而国书早已发出。

魏无知暗暗急得不行,他是见过那国书的,分明没有“等赵国盛产之物”七个字!

可是,以他眼下的身份,偏偏又是绝不可能见过国书之人...秦人着实狡诈,万分可恨!

赵嘉迅速回过神来,仍是一脸笑意道,“如此说来,不知李廷尉想要我赵国何种物产?”

这话,便暗含挑拨之意了,如此两国邦交之大事,秦王亦端坐于殿上,若这事却因“李廷尉想要何种物产”而落地,君王与群臣会如何想?但凡君王生出一丝疑心,李斯往后在朝中处境,必将举步维艰。

李斯眸光闪了闪,他本已想到一个完美的物产,若赵国答应,则秦国这趟可顺势大赚;如赵国不答应,便可借赵人反悔之名,趁早将他们逐出咸阳,以免生出难料之事端。

如此,秦国便不会有分毫损失。

可赵嘉此言一出,李斯便知道,这话自己再也接不得了。

纵便君王再信任他李斯,身为臣子却敢公然仗着君恩毫不避嫌,亦是格外嚣张之举。

李斯从不肯让自己与“嚣张”二字,扯上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