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天。”
陆琢扯扯唇角:
“我从来没见过陆瓒那个样子。自己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孩,都觉得应该永远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走到哪里都没人敢惹。但那天,他像条流浪狗,红着眼睛,又脏又倔,想哭又忍着,说什么都要去医院找那个男孩。当时是挺生气,他可是我陆琢的弟弟,不是能随便叫人糟蹋欺负的。但后来想想,又释然了。”
“怎么说?”纪四余隔着舞台模糊的氛围灯看着她。
她看她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脸颊边微卷的发丝也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着:
“当时,那两个小孩是被拆开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当时的他们不够成熟,也有太多无可奈何,可到现在,八年了,看着好像一切都变了,但你信不信,那两个人到最后还是会凑到一起?”
陆琢微微垂着眼,像是有点出神:
“我倒是希望他按部就班地走完一生,顺顺利利的,什么都不用愁。可他是个独立的人啊。无论难不难,这条路和这个人,都是他自己选的。选择,总要选了才能试出对错,可这是他的生活和未来,我管不了,也不能替他做决定,更不能替他承担代价。他总得自己面对世界,不摔一次疼一次自己闯一闯,他永远长不大。”
她晃晃玻璃杯里清澈的酒液,叹道:
“这就是成长,躲不开的。他得学着长大,而我得学会放手,和,给他尊重与自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