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做过流浪世界的梦,那个年纪真是疯狂,天塌了都不怕,往上使劲一跳,感觉能把整个世界踩在脚底下。”
纪因蓝觉得这个男人说话很有意思,像个诗人。
他们闲聊几句,男人知道了他们是来自北川的高二学生,而纪因蓝也知道了男人是个酒吧驻唱歌手,攒点钱了就天南海北四处流浪,没钱了就脚踏实地唱歌干活攒钱,反正他就一个人,去哪都是家。
上车前,纪因蓝买了点汉堡炸鸡之类的快餐随身带着应付晚饭,他给泡了泡面的男人分了几块炸鸡和薯条,男人笑着说了谢谢,吃面时抬眼看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许最:
“你这小兄弟不爱说话啊?咱俩聊这么久了,也没听他出个声。”
纪因蓝跟着他看了眼许最低头乖乖吃东西的侧脸,笑了一下:
“嗯,内向小孩,乖着呢。”
周边的人声配合着火车前进时的噪音,很闹很吵。
到了晚上,车厢里干什么的都有,有人蒙着被单睡觉,有人架着电子设备追剧,有人看短视频把声音外放得很大,还有几个大哥闲聊两句凑成一桌,把短袖上衣掀到腋窝下面半裸着打牌打发时间。
这样的封闭空间内,味道并不好闻,汗酸味脚臭味泡面味还有烟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
纪因蓝皱皱鼻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泡泡糖,剥了包装纸丢进嘴里。
他靠在并不舒服的座椅靠背上,忍不住朝许最那边歪了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