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营地里的女人都在哭。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充满极度悲伤与悔恨的哭泣。
“回答我的问题。”天翔的口气依旧冷淡,似乎根本没有被这种悲哀的气氛所感染。而这句冷漠到了极点且不带任何感情的问话,也再一次把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了被问者的身上。
“。。。。。。我。。。我们。。。吃人。。。。。。”尽管内心极其不情愿,但自在年轻族长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面前,柔弱的清惠只能停止抽泣,万般无奈地道出了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的答案。
“你们吃谁?”天翔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眼前的女人。
“。。。。。。我们。。。吃。。。吃。。。我们自己的族人。。。。。。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清惠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掉了。这些问题一直是连日来她最不愿意回想起的噩梦,偏偏要在这样一个众目睽睽的环境下,不得不从自己的口中慢慢道出。
这根本就是一种最严厉、最残酷的折磨。
那些死去的族人,都是平日里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逼于无奈,有谁会可能用她们的身体来充饥?又有谁会愿意一刀一刀割下她们身上的肉来咀嚼?
可是,我饿啊!
那种从没有任何填充物的胃袋里传来的剧烈绞痛,还有阵阵酸水拼命往上翻腾,刺激得食道不住发干噎的感觉,实在是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刑罚啊!
那种时候的人,根本就不能算做是人,只能算是一头野兽。一头为了食物而哀嚎,为了食物而活着的野兽。
为了填饱肚子,我们什么都吃。雪水、冰块、地上的干草、甚至还有那些破烂的废布条。。。。。。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吃。看见地上的这些干草了吗?如果不是因为必须取暖的原因,恐怕早在几天前,它们就已经被全部吃光。
我饿!我饿啊!
说到这里,不仅是女人,就连众多的男性狩猎者,也觉得眼睛开始湿润。饥饿的滋味儿他们不是没有尝到过。可像这些可怜的女人一样,饥饿到了如此疯狂且凄惨的地步,本来就是一种痛苦与悲哀。
“你们吃了多少人?”清惠的叙说似乎根本没有对天翔起任何作用。他的问话语气,仍然冷淡。非常的冷淡。
“。。。。。。七个。。。。。。”
“七个人,她们,都是你的姐妹啊!”说到这里,天翔忽然感到一阵无奈与落寞。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吃掉族人来填饱肚子。这样的事情,究竟还会发生多少次?就算在自己的族群中今后不再出现,那么别人呢?别的族群呢?他们也会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吗?
就在天翔沉浸于思考与感慨的时候,清惠忽然又说出了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来。
“。。。。。我们。。。我们没有杀她们,我们。。。。。我们只是。。。只是吃掉了她们的尸体。。。。。。”
“哦?”不单是天翔,所有的人都为这句听上去颇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绝对惊奇与不解。
“是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杀过人。我们只是在她们断气之后,吃掉了她们的尸体。我能保证,清惠姐没有说慌!”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站了出来。
与她附和在一起的,还有众多的女声。尽管她们的声音很低且杂乱,但对于其中的意思,却是表明得再清楚不过。
“不要乱!”天翔站起身来朝周围厉声喝道:“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活命,就只有这种唯一的办法。虽然我是族长,却也不能因为这一点而责罚你们。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明白我的话吗?”
说完,天翔仍旧坐了下来,以先前惯有的冷漠向清惠问道:“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黄曼云带领狩猎小队外出寻找燃料后,清惠就俨然成了流云族的暂代族长。她做的很好,也很公平。对于那点不多的食物,她精打细算,一直吃了好几天。可就算吃得再省,肉干也总有被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