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痕迹在这一带有很多,纷乱且复杂。只不过,天翔的问题不需要回答就已经相当明了。因为,就在这些印痕的不远处,横卧着一头近人高的死亡蝗虫。其足尖的形状,刚好与泥土中留下的痕迹相符合。而且,这头蝗虫只剩下了一半,其余的部分,似乎已经劳役者们被取走食用。因为,就在虫尸的旁边,还放着一把凝结着淡绿色虫血的砍刀。
“应该是落单的虫子。”天翔比对一番后淡淡地笑道:“看来,他们的伙食不错,还能弄到一头蝗虫下饭。”
“是啊!”杨易刚陪着笑了笑,随手从地上的蝗虫残躯中捡起一块板结的角质甲片,放在手心里玩弄着。
吹过旷野的风,湿润、阴冷,在没有任何阻拦者的遮挡下,肆无忌惮地从原野上空呼啸而过,与木屋撞击在一起,发出阵阵剧烈的气流声。而那具孤零零矗立在高塔数十米处的三角桨翼风力发电机,也因此而转得越发欢畅起来。
一干身份尊贵的狩猎者,已经走出了小木屋的范围,来到了一片用木头栅栏围拢起来的田地间。整齐分块的田地上,至今还留有一道道垄印,破土而出的块茎绿芽搀杂在其间,显得别有一番生意。
“所有的尸体,都在这里发现。”走在最前面的杨易刚,指着脚下这片宽阔的田地,对天翔说道:“我已经叫人用白石灰把尸体原来的位置划出,只是,过了这么多天,可能看上去痕迹有写淡泊。”
天翔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自从走进这片田地后,他一直在努力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所有的尸体都会集中在这里?
“会不会,是因为袭击者刚好碰巧杀死了这里所有的人,而后才把剩余的人都带走?”杨易刚小心地说道。
天翔淡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巧合这种事情确实存在。不过,就其机率而言,实在小得可怜。因此,与其相信巧合,还不如多考虑下其它可能性。毕竟,杨易刚的说法虽然有其道理,可实在是过于勉强。
如果换了是自己指挥袭击这样一个农场,一定会不论地点杀光所有的人。根本不会因为什么地域的关系,刻意挑选杀人地点。只是,为什么偏偏所有尸体都集中在这里呢?
用石灰圈出的尸体位置横七竖八,没有任何规律可言。那一刻,天翔不禁想起了停尸间里那些惊恐万分的冻结表情。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在临死前感到如此的恐惧?又是什么生物能够在他们身上留下如此众多的微小伤口?并且在咽喉要害一击致命?
想来想去,没有获得任何答案的他,最终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他不得不承认,对方下手实在太迅速,而且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干净、利落,就好像是古代那种被称作“杀手”的人所为。
一无所获的天翔,带领众人转朝了哨塔所在方向。只是,在刚刚步出田地的时候,他的眼光不由得再次落到旁边一具残坡的蝗虫死躯上。与之前发现的那具一样,这只蝗虫的脑袋也是整个被砍飞,只留下半段身躯横躺在路边。。。。。。
“这些零星的爬虫,怎么杀也杀不完。不过也好,多少能够给这些劳役者充当部分肉食。”
抱着这样的念头,天翔信步迈上了哨塔的楼梯。
这是一座典型的警戒塔。简单、实用。而且,视域极为广阔。站在塔上,天翔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远处模糊的山丘。还有站在农场周围守候的大队士兵。任何陌生人想要在哨兵看不见的情况下接近这里,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不可能的事情总归还是发生。担任警戒的哨兵,确实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人轻而易举地砍下了脑袋。
“我们是在这里发现哨兵的头颅。”杨易刚指着地面一处隐蔽的草丛解释道:“看上去,对方的力气应该很大,一刀就将其头砍飞。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我检查过留在这里的那枝枪,里面的子弹被全部打光。而且,塔上满是弹壳。”
“死者的尸体呢?”天翔忽然问道:“我好像在停尸间没有看到一具无头尸啊?”
“没有尸体,只有头颅。”杨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