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看看外面, 天都黑了啊, 便问道:“哥哥呢?”
“大人临时有一些公务在忙。”
哥哥临时有公务的事情时有发生, 叶初不以为意,问道:“姝儿这个时候找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叶菱道:“奴婢这会儿也不太清楚,听说可能是宣平侯夫人病了,别院这边就只韩小姑娘一个小孩子家,她除了您还能找谁啊。”
叶初一听便立刻决定去看看,放下书卷跟着叶茴和叶菱出了门。天上一轮下玄月,三人骑马从行宫南门出来,便望见一片灯火的行馆别院了。
来到韩家别院,宣平侯夫人果然称起了病。宣平侯夫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此前刚刚有人手持宫中腰牌来见她,只说叫她把叶姑娘留住安置好。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宣平侯夫人毕竟是经过事的,不该问也不多问。叶初来了以后,宣平侯夫人便装起病来,只说韩静姝一个小孩子在家不知所措,请她来做个伴儿。
然后她们到了韩家别院没多会儿,行宫忽然传出消息,有人谋害皇帝,铁甲卫封锁行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她们回不去了。
叶初一听忙问:“那哥哥怎么办?皇帝若是出事,哥哥会受牵连吗?”
叶菱心头复杂,忙说道:“姑娘放心,大人应当没事。只是我们怕要在这府上借住几日了。”
韩静姝一听高兴得不行,宣平侯夫人忙说道:“这可好了,叶姑娘正好安心留下住几日,还能帮老身照顾一下姝儿。”
* * *
谢澹一路疾步回了清凉殿,立刻叫人备冷水沐浴。
陈连江和御前侍卫统领方青守在近前,看着坐在浴桶中的皇帝干着急。许远志和黄之歧等几名太医惊魂未定地匆匆赶到,一听说皇帝是中了催情香,倒是松了一口气。催情香毕竟不能把人怎么着,不会要人性命,药效过了也就无碍了,伤不着人。
谢澹只觉得这会儿浑身像有许多躁动难耐的小虫子在咬,不得纾解,发作起来头都有些昏沉,坐进装满冷水的浴桶里终于缓解了一些,神志也清醒些了。
他微闭双目向后靠在浴桶壁上,缓了缓,先问了各方进程,吩咐方青从即刻起着令御前侍卫守好清凉殿,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同时叫人悄悄向宫外透露皇帝中毒的消息。
“许远志,这香可有法子解?”谢澹问道。
许远志硬着头皮小心答道:“陛下,催情之物……只需男女交合,即可解除。”
谢澹冷声斥道:“你是太医,朕用这法子还用得着问你?”
怎可能为了解这催情香,随便找个女子来交欢。
不光是不愿。旁人不知,谢澹自己却清楚得很,他跟叶初一样,对外人只会本能地排斥身体接触,一旦有人过分碰触接近,便会本能的反感不适。这些年的经历早已经令他无法全然信任任何人,让他本能地排斥他人,根本不能容许周身之人过分亲近。
如同叶初沐浴都不让丫鬟贴身伺候,他平日梳洗沐浴、穿衣起居都不喜假手他人,他喜欢亲手照顾小姑娘,不过是根本不想旁人接触亲近罢了。
只除了他自己带大的小姑娘。所以他根本不敢把她留下,留她在,万一他失控……
一想到安安,谢澹便觉得体内躁动的虫子正在啮咬着他的心肺经脉,越发躁动难捱。谢澹心中不禁苦笑,他可真是舍得,自己把自己唯一的解药给放走了。这会儿小姑娘大约已经在宣平侯府睡得香喷喷了吧。
别吓着她就好。
许远志也无奈,催情香药效急,别说不知具体配方,便是知道配方也无法用药物来解,药石总得要一段时间吸收能起效。许远志转身让陈连江点起一样气味清凉、提神醒脑的香料,并斟斟酌酌加入了几样药草。
这时黄之歧说道:“陛下,臣可以试着为您施针。”
陈连江手一哆嗦,扭头呵斥道:“黄太医,你可有把握,龙体是能乱试的吗?”
黄之歧道:“黄氏针法专攻灵台方寸,固守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