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辛辣的凉都能让他上瘾。
他停得太久,身体早已足够热情。周迟更是化成了水,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一味地盯着他。他吻了吻周迟的唇,记住她动情时神色迷离的样子,然后才开始迟缓而用力地挺腰。
他起初看着镜子里的她,加速之后看着自己,一张埋在女人发间的脸,幽暗的心思,浮动的气息。镜子里外两对人黏得都十分紧,分不开似的。里面那个也是狰狞的,在挑衅他,教他怎么施力。渐渐地他不再需要镜子,进行到某个时刻,她缠住他的身体,紧紧蜷缩起来,再骤然舒展开,腿和腰都在痉挛,神魂剧烈震荡。他托住她的后脑勺,边做边接吻,沉醉地闭着眼睛。
李承业做完之后只有累,困得想抱着情人闷头睡一觉。情人是周迟,周迟却不是他的情人,这无所谓,他不需要提醒自己这个,意识越模糊,他得到的就越多。
外面在打雷下雨,狂风大作,闷热一扫而空。李承业被它们吵醒,放开周迟,赤着两脚,走下床去关窗。他的外袍草草披着,等他折回来时,它微妙地自行滑落,离开他遍布齿印和爪痕的身体。
关了窗,只挡住了风,雨和雷都不肯休止。周迟被噩梦烦得睡不着,于是逼迫自己睁眼,尽管身心疲累,但看见亮光,她的心脏舒服多了,不必再独自面对梦中漆黑的岩洞。
雷声持续笼罩湖上这处飘摇无依的别苑,她的思绪又被劫走,上下颠倒,从云端转悠着坠入大地。她接受了身边男人渡过来的吻,感到自己的舌尖和嘴唇被反复吸吮舔舐,对方像动物的幼崽在刺激母亲反刍一样,温温吞吞,专挑柔软的地方下口。如果她醒着,一定会让他别这样黏糊糊地吻她,以及自己的药性在第二次高潮时已经解了,不必再如此劳师动众。
被填满的时候十分怪异,她就在这股说不出的怪异当中趴在李承业身上睡着了。她睡得很沉,黑暗的梦空无一人,连她都不在。
但她睁眼之后不是这样说的,她认为李承业理解不了自己,说出来也只会徒然给他增加一道难题。
她先是嫌热,蹬了两下腿,胳膊和肩头露了出来。她的身体清凉而馨香。李承业眼睛还闭着,嗅到情欲存在的味道,顺着她的手臂一点点往上亲。唇是热的,暖暖地唤醒沉睡的体肤。周迟逐渐清醒,意识回笼。
她看着李承业。
“你喜欢?”
“你不喜欢?”
“我不知道。”
“那就是喜欢。”
周迟并未反驳。
过了一会,她说:“我梦见了我父皇。”
李承业不由地去找她的眼睛:“你第一次提他?”
“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和任何人聊他。”
“是吗?”李承业打量着她,“什么梦啊?”
“一般的梦。他每天都疑心有人要害他,一点也不可爱。我再没见过别的父亲会像他那样敌视自己的孩子,但我也不知道父亲和孩子应该怎样,直到看见沉时。我很羡慕你跟他呢。”
“那你说,怎么才算可爱?”
“你就挺可爱的,有口头禅的人十有八九都很可爱。”
李承业就当她是在夸自己了,轻巧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吮咬。
周迟的要求很多,不许压到她,不许从后面,不许弄疼她,因此他比任何时刻都温柔体贴。
某一瞬间周迟觉得自己不像个人,倒像一株慈悲为怀的植物,任芸芸众生各取所需。有人喜欢亲吻她的脸,有人喜欢亲吻她的手,有人喜欢被她亲吻,每一个吻都有它特别的意义,她慢慢被意义蛀空。等她回头再看自己,却发现给不了更多了,爱的甘泉从空荡荡的身体平缓地通过。
李承业松开她的手。
他亲了她很久,她不给反应,甚至都没有看他,换成他过去有过的女人,早该动情地搂抱住他,来一个温柔的翻滚。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该让她摸自己吗?还是直接趴她背上?不管哪一个都太难看了些,可失控的感情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