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别人而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喝酒的间隙,陈政打听了一下乐毅和田单的情况,从赵丹和赵胜口中得知,当年乐毅被田单用反间计逼得来了赵国,而且还带着从齐国王宫里得来的几十箱珠宝。而那个田单呢?也没逃过功高盖主、鸟尽弓藏的结局,在齐王田建坐上王位、君王后垂帘听政后,这位齐国王室的远房亲戚对所有军国大事就只有点头同意的份儿了,在这种情况下,赵国拿出五十七座城邑的巨大诚意,将田单换到赵国当了相国,结果这位田相国只为赵国扩大了三座城邑的地盘儿,掐指算来,赵国净赔了五十四座城邑,于是乎,这位老人家得到一笔巨额养老补助金后,将相国办公室的钥匙交到了赵胜手里。
终于等到酒宴散去,乐乘将陈政等人送到宫门外,李牧从王宫侍卫那里取回了湛卢剑。
陈政和荀子、韩非、李牧坐着赵胜的马车回到府中,因为惦念着蔺相如的病情,陈政和李牧坐上老仆人驾驶的马车再次出门而去。
马车在那家偏僻的小诊所门口停下,陈政迈步进去一看,那位老神医还在药罐子旁闭目养神呢,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陈政借着酒劲儿,急切地招呼道“醒醒、醒醒,别睡了,跟我走一趟。”
老神医眼睛都没睁一下,嘴角飘出一句“老夫概不出诊,你到别家问问去吧。”
陈政心里来了气“我说,你既然自称扁鹊的传人,不往寻常百姓家飞一飞,整日在这儿中药渣子锯末子冒充十三香,对得起你的先师不?再说了,我可是带你去给蔺相如蔺上卿看病,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老神医一睁眼“哎哟,我说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呢,原来是你小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只给百姓看病,不掺和外面的事儿。”
陈政想了一下,商量道“那咱这样,你呢,坐上我的马车跟我去蔺上卿府上,就当是我的一个随从,您老不是不用把脉就能看明白吗?回来该开啥方子就开啥方子,我给您老保密,这样总行了吧?”
经不住陈政的软磨硬泡,老神医犹犹豫豫坐上马车,上车前还不忘说一句“咱可说好,看一眼就送我回来,我这儿可还熬着药呐。”
……
再次见到蔺相如时,陈政真是吃惊不小,上次来时蔺相如还能勉强支起半个身子,现如今只能是躺在那里,消瘦的脸庞上一对颧骨格外突出,嘴角上时不时流出唾液,说起话来嗓子里好像被粘稠的液体堵塞了一样,每说一个字都要经过巨大努力,听起来也是含混不清。
当陈政说要把蔺相如接到医馆中调养时,蔺相如无力地摆了下手,断断续续道“我…,就要去见…先王了,哪也…不…不去了。吕公子要…多为赵王…分忧啊!”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陈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神医,那老神医却只是摇头叹息,没有说出话来。
在送老神医回诊所的路上,陈政得知,蔺相如已是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了。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吗?”
老神医摇头道“人的先天元气从一生下来就是定了的,待到油尽灯枯之时,任何神医良药也是无力回天啊!”
“既然有先天元气,那后天就不能补充元气吗?什么人参鹿茸还有千年何首乌一类的,多吃点儿不就行了?”
“后天只是尽力减少先天元气的损耗罢了,哪里能补呢?!若是乱补一气,反而会深受其害、适得其反呀!”
陈政不解道“元气是怎么损耗的呢?”
“人生一世,在外经受风寒暑湿燥火,在内经受喜怒忧思悲恐,这些都是在折损自身的元气。人若能顺应四时变化,注意饮食,生活规律,且能提升境界修为,知足常乐,随遇而安,在外不受声色犬马之诱惑,在内保持恬静自然之心境,则可减缓元气散失,或可延年益寿、得以善终。”
陈政豁然道“若是一个人抽烟喝酒、暴饮暴食、加班熬夜、昼伏夜出,该起床时睡懒觉,该睡觉时玩手机,整日沉迷在网络和游戏里,那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