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这江流儿是个没来历的野人。
江流儿随着年纪渐长,本就对自己身世有所疑心,此时几个僧人所骂,正中其心事。
他无意与这些酒肉僧人争辩,而是回到寺中,问法明长老,他的父母是何人。
长老知其年纪已长,人事已通,就不再隐瞒,将他领入了一个佛殿中。
江流儿入得佛殿,不知长老是何意,正在疑惑,却见长老从箱箧中拿出份血书。
听得法明长老所说其身世来历,江流儿又看这血书上所写,句句是泪,字字是血,不由得哭倒在地。
法明长老言“你母亲在这血书上言明,那贼人在江州为官,想必她也随在江州。”
江流儿言“我去江州化缘,若是天可怜见,尚能见我母亲一面。”
长老知其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为他准备了行装,送他出了金山寺。
在路之上无非晓行夜住,逢村化缘,遇庙稍歇,几经辗转他到了江州城中。
这一日,江流儿来到州衙中,正在化缘,刚巧遇到温娇xiaojie斋僧。
江流儿捧着钵盂盛着素斋,向温娇xiaojie道谢。
那xiaojie瞧着他,觉得眼熟,眉眼身形,言谈举止,与其夫君陈光蕊极像。
xiaojie心动,问“不知和尚从何处来?”
“小僧从金山寺来。”
“来此江州,可是为了行脚化缘?”
“半为化缘,半为寻亲。”
听得寻亲二字,便触动了这温娇一片百转千回的心肠。
她哀哀欲泣,问道“和尚所寻是何亲人?”
“是小僧生母。”
“可有见证?”
江流儿听温娇言语之间甚是动情,又觉她与平常人比,分外亲切,心中颇有感应。
他便拿出血书,送于温娇xiaojie看。
那xiaojie一看血书,顿时泣不成声,抱定江流儿,叫着“我儿”,声音甚恸。
此时这江流儿,也知眼前这位施斋之人,正是其生母,亦是大恸。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说话声,下人传话,说是长官已回,请衙中各人前去迎接。
温娇知是贼子刘洪回来了,便止住了哭声,对江流儿言“我儿莫在此多留,恐怕为贼人所知,他会害你性命。你可速去西安京城,将此血书交于温丞相,自可救得我出这贼窟,将那贼人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