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洋洋地出门去找方福。
方福早来了几日,和村里人打了几个照面,听到昭虞要请驼队,二话不说便去找村长。
还有一个月来才会有外人来大漠,他们来得早,定然是有空闲的驼队的。
不过半个时辰方福便来回话了。
“村长说村子里的驼队出去运货了,若是夫人着急,邻村的驼队刚回来没多久,他可替咱们走一趟去问问。”
昭虞颔首:“那便麻烦村长了,莫怠慢了人家。”
方福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忙道:“夫人放心,小的知晓。”
第二日那村长便来了,说是邻村的驼队正好空闲,倒是可带他们深入。
只是邻村的驼队中有一人受了伤,许是要等两天才能过来。
两方人定了日子,交了定钱,这事儿便算是说好了。
到了出发那日,昭虞被金穗念叨地耳根子疼,便带着她先行一步,说是先行一步,不过是在村子不远处玩沙子罢了。
金穗往荷包里塞了把沙子,对着坐在一旁石头上的昭虞道:“夫人,奴婢没骗您吧?奴婢偷偷问了那婶子,她说这里这个大石墩形状怪异,日日得太阳晒,最是暖身子,您坐上一会儿是不是觉得浑身暖和了?”
昭虞:……
这大漠干燥又闷热,她便是不坐在这石墩子上,也浑身暖和。
金穗还在一旁碎碎念:“按理说咱们该过两日再去的,您如今身子正不适,哪里能多走?”
她说罢歪了歪脑袋,又笑起来:“好在有驼队,倒也不用您多走。”
昭虞笑起来:“你且是有说头的。”
“夫人忘了,我可是宜园话最多的丫鬟!”
昭虞:……
倒是还记得这个呢。
她笑起来:“我正喜欢你爱说话呢。”
听她这么说,金穗开心起来,抬头看向她时却瞬间哑了声。
昭虞见她呆呆地看向自己,疑惑:“可是有哪里不对么?”
金穗锤了一拳地上的沙子,恨声道:“我以前还疑惑四爷为何不让您穿红衣呢,原来是……”
“是什么?”
金穗蹦起来:“方才在院子里不觉得,如今夫人笑起来,又被这沙一映,像是在发光一样呢!”
昭虞哭笑不得:“怎得就发光了?”
“自然是美的!”金穗掷地有声,“四爷定是见您穿嫁衣太美,才吩咐人少给您做红衣,真是蔫坏,小气!”
昭虞伸出手指戳了戳她:“不许说他坏话,如今这身红衣还是他吩咐做的,说是来大漠定要穿红衣才最美。”
金穗努着嘴:“就晓得您护着四爷,连一句也说不得,回头见了他奴婢要是告诉他了,他定能高兴地蹦起来!”
见她越说扯得越远,昭虞耳垂微红侧过头去:“你这丫头,惯是……”
她忽得住了嘴,面纱下的嘴角缓缓抿住。
金穗见她说一半便停住,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即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睛瞪得吓人。
昭虞手指微蜷,攥住金穗的手臂不自觉用力。
主仆俩寻了个僻静处,如今方圆只有她们二人。
邻村的驼队东家带着人大步走近,拱手笑道:“可是江夫人?”
昭虞却没应他,只呆呆看着他身侧的人。
瘦了,也黑了。
她忽得就落下两串泪珠,踉跄着扑上去。
江砚白也呆在原地,盯着她不错眼,见她猛地扑过来下意识想躲开,可又觉得万不能叫眼前的人扑空,便硬生生接住了她。
“你死哪去了!”昭虞又哭又笑,忍不住挥拳锤他,“你死哪去了……”
江砚白慌了神,瞧着她哭便觉得心都被攥紧了,可想到自己已有家室,又硬生生退后一步:“这位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话音落地,昭虞的哭声顿了顿,眼角挂着泪呆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