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问道,“我听佩佩说咱们这次去的是她外公外婆家,不去见她亲爸,哎!咱们都是没有父母缘的人。”
孟云枫叹了叹气,昨天对象跟她说了家里的情况,他很心疼她,但同时也想到了自己。
孟云枫没见过生母,他母亲是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去世的。
他父亲不到半年就另娶了,刚开始说的好听,是为了照顾孩子,结果呢!那女人进门没两个月就怀了孕,生下一个男孩更是得意的不行。
从此以后他就没了爸爸。
两个儿子,两个母亲,一个已经去世,一个整天朝夕相处,同床共枕。
可想而知他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日子。
小时候还有外公外婆接济他,初中毕业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幸好外公外婆在离开时强硬的让父亲同意他改了姓,他喜欢跟母亲一个姓。
孟云枫很庆幸自己一直到十五岁都是外公外婆教养的,也庆幸有两位长辈引导他的成长,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街上偷鸡摸狗的小混混。
他比周嘉信晚一年下乡,他其实不用下乡的,那时他已经高中毕业了一年,有份钢铁厂文职的工作,是他自己面试上的。
那一年他心态很稳,吃住都在厂里。
没想到那个血缘上的父亲会突然生了重病,更没想到他离开前都在为他小儿子打算。
那天孟云枫进了那个久违的房子,好几年没进去了,初中毕业前他住外公外婆家,上了高中他就住校。
还记得外公外婆刚离开没几天,那个女人就撺掇着父亲找他要房子,他怎么可能给,直接假装卖给了别人,其实是他找外公的好友做的戏。
那是有着外公外婆记忆的房子,他不舍得卖,更不可能让出去。
在他临死之际,还逼着孟云枫把工作让给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且保证不跟他争房子。
孟云枫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出门的,他只知道自己狠狠的骂了那对狗男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但他还是被影响了,那个女人事后隔三差五去钢铁厂找他,到处宣传他父亲的“遗言”。
都“遗言”了,不管谁对谁错,都是他的错。
孟云枫持续被骚扰了一个月,终于忍受不了偷偷卖了工作,给自己报名下了乡,没有户口本他给那个“弟弟”报不了名,只能偷偷写了举报信给街道办,让他们盯着他,只要他没工作,他就必须下乡。
不过那个女人很疼爱她儿子,必定会把纺织厂的工作让给他吧!
也没关系,以那“弟弟”的性格,估计没几天就给折腾没了。
至于他血缘上父亲生前的工作,早就因为他自己上班时经常以上厕所抽烟偷懒,还仗着资历老经常跟新来的副厂长顶嘴,被副厂长找了错处开除了。
周嘉信一看好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以后咱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日子往前过,人也要朝前看。”
他父母去世的太早,脑子里根本没有他们的记忆,只有零星几张照片可以回忆。
不过他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安稳,他很知足。
“嗯!我也只是感慨一下罢了。”孟云枫笑了笑,“阿信,我这几天发现佩佩她们好有钱,我觉得自己那点存款差远了,咋办?我得想办法多挣点钱才行。”
他不能被未来媳妇比下去了,好歹一大老爷们,兜里没钱,他媳妇如何依赖他。
“你怎么发现的?”周嘉信关注点格外不同。
他也知道心心存款不少,还是小姑娘自己告诉他的,就是让他去黑市悠着点,别太冒进了,让他心里有个底,赚钱不要太着急。
孟云枫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前几天佩佩和二妹说话没避着我,说是敖同志给她们寄的。”
他不敢叫未来岳父,毕竟对象不承认那是她父亲。
他后来好奇问了问,才知道敖同志每个月的工资都分成三份寄给她们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