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着一台推土机,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
剩下三分之一的危楼,耸立于废墟之间。楼顶红旗招展,墙上贴着巨大的毛爷爷半生照,间隙之间挂满白底黑字的横幅。
颜霁迟疑了几秒,抬步走近危楼。楼前一块大水泥块上摆着一个黑色香炉,插着三根线香冒着点点红光。
颜霁试探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一楼生锈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屋里黑漆漆的也看不真切,隐约看见门缝里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你是?”
“我是王晓萍的老同学。”颜霁慢慢走过去,“过来看看她和孩子。”
老太太没听真切,猛地探出头:“看孩子?”
颜霁闻见一股臭味传来,停下脚步抬了抬手里的礼盒:“嗯,来看看孩子。”
佝偻老太太站在门里嚷嚷:“怎么就你一个人?”
听到对方有些埋怨的口气,颜霁微笑道:“他有急事脱不开身,我就一个人来了。”
“什么?脱裤子?”
颜霁哭笑不得:“他有事,来不了。”
“哦。”佝偻老太太咕噜一声,“你等等。”
颜霁站在原地,隔着门缝看老太太身体怪异扭动,两只手在身上抓来抓去。过了片刻,佝偻老太太走出来,手里抓着一把钥匙,挪动小脚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