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随侍亲口?说,箭囊上下的药粉,是受三皇子指使的,那言外之意是,想置宁安郡主于死地的人,实则上是三皇子凌琛。
对于这样戏剧化的转变,凌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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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大帐内,有人脚步匆匆进来,对端坐在里头吃茶的锦衣男子,细声汇报了几句。
“细春已按殿下您的意思,将?三皇子供出来了。”
“只是细春的家人?不知殿下的意思是…”
那人说罢这话,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吃茶的锦衣男子一眼?,便声音顿住。
因为他听到“啪”地一声,是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的声音。
“常胜,你?跟着本宫多久了?”
那声音透着不耐,从他冰冷的嗓音里发出。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五皇子凌奕,他狭长的眸看着来人。
紧接着常胜听到一声冷笑:“本宫这个人,最?厌恶的便是给自个找麻烦,你?晓得?怎么做了?”
那意思是什么?便是不留活口?的意思。
常胜跟了凌奕这么久,又怎会猜不出?
只不过他想到细春年迈的父母,他的老母亲还是个瞎子,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可对上凌奕眼?里的冰冷,常胜哪敢多嘴说什么?便是连求情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这便是后宫,人人都有他的不得?已,为了生存,为了活命。
可以出卖亲情,友人,甚至父母双亲。
可怜细春到了死,也不知他拼着性命护着的家人,竟成了一个随手丢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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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晋元帝这头,得?知这事的参与者,竟还有他的儿,心里的震怒,可想而知。
很快那叫细春的随侍,被拉下去处死,对于这个处置结果,凌楚楚并没感到意外。
可那一刻,心里仍旧有些不适。
可一想到那人为了钱,不止要害她,还差点连累小暴君,害得?他被狼咬死。
那一瞬,她心里仅有的圣母心,也彻底荡然无存。
只是…不知为什么?当那随侍被拉下去时,脸上出现的表情,不是畏死,而是如释重负。
她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
到了后面?,以至于对凌琛还有凌筝这两个人,晋元帝要怎么责罚他们?凌楚楚也没多大兴趣了。
她想着再?怎么如何?都是骨肉至亲,还能怎样?不过是不痛不痒,禁足一下,小惩大诫。
然后过阵子,这件事也揭过去了。
好在她这个人,也看得?开,果不其然,晋元帝因他两个儿女的事,对她这个侄女心存愧疚。
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对她以示安抚。
凌楚楚没有多说什么?在晋元帝面?前,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两句善解人意的话,这才告退下去。
回去的路上,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她没有想通?
尽管昨晚累了一夜,没怎么阖眼?,可这会儿她却不想回大帐歇着,便吩咐跟着的随侍,不必跟着她,将?那些赏赐放进去就行了。
然后她二话不说,往相反方向?,去找小暴君去了。
她记得?他大帐很偏,但离她应该不算太远,走?近帐前,她便嗅到一股血腥味。
她心里一紧,顾不得?许多,忙撩起帘子,往里头快步走?去。
“阿…”凌楚楚刚唤了声,然后她心口?一跳。
便看到少年赤着上身,露出单薄白?皙的背脊,他身上的线条极美,若不是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一片。
想必眼?下落在人眼?里,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风景。
陡然看到这样的画面?,凌楚楚老脸不自觉,微微发红。
对她一个母胎单身而言,虽然不是头一次看见了。
可每次在这样的境地下,面?对小暴君那样柔弱无辜的脸,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