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感情方面,她还没完全做到接纳小疯子,或者说她还没?完全说服自己,心里总觉得怪变扭的,她也不知怎么说?
脑子就像打了结一样,明明之前很清晰的思路,她想?要逃离小疯子,这个一直以?来的目标,随着小疯子被虐成了残废,这个计划也彻底打乱,她逐渐变得迷茫,整个人彻底凌乱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喑哑的嗓音,唤了她一声。
“楚楚我…”
她看到小疯子眸里的希冀,涌动着火光,灼得她脸颊越发?滚烫。
空气里气氛变得古怪,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动,凌楚楚忽心里一跳,生怕下一刻,有奇奇怪怪的话?,会从小疯子嘴里吐出。
不等小疯子出声,她喉咙里像火烧一样,又干又涩:“阿,阿玧…”
凌楚楚眼皮子乱跳,吓得连忙岔开话?题:“我…我去给你倒杯凉水喝,你等我一会。”
说着,她飞快起身,逃也似的往桌子那头走去,殊不知身后那双黑眸,在她转身逃离之际,眸光瞬间一暗,绷紧的下颌骨,让他冷白的脸线条越发?冷硬,掩在袖子里的指尖泛白,谢玧慢慢收紧,无声捻动了下。
然而凌楚楚背对着他,压根就没?看见,他背地里的动作。
她极力掩饰心里的慌乱,借着倒水的档口,好不容易让自己平复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再次传来小疯子声音,又沙又哑:“楚楚还是在怕我,对不对?”
“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是这样么?”
低哑的嗓音,听着无辜又可怜,在这静寂的殿内,莫名叫人心疼。
“楚楚你放心…”只听他笑?得无奈,一字一句:“我往后什么也做不了,我一个废人,莫说如何了?便是连自理都做不到,像我这样活着,连狗…”
那句连狗都不如还未落,凌楚楚便已然回头,骤然打断他话?:“阿玧,你又胡说了。”
“什么废人不废人的,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了,总之…”
她咬了咬唇,想?到方才那幕,多少觉得难以?启齿,可为了不叫他多想?,于是又宽慰他道:“总之…你别那样想?,我没?有害怕你,真的,只是…只是…”
说到这,又怕伤了他自尊心,只能?随口扯了个理由:“你眼下身子不好,不应该耗费精力,修身养性对你…对你身子有裨益,你可明白我意思?”
“来,乖乖喝了这凉茶,降降火也好…”
凌楚楚说着,就像哄小孩一样,扯了扯他袖子。
而另一只手,却将茶杯递到他唇边,她手指香气袭人,让谢玧下颌绷得更?紧了,他喉结一动,没?再多说什么,就着凌楚楚手,将那盏茶一饮而尽。
*
肖彬进殿之时,天?也黑透了。
“陛下,皇后娘娘已派人送回玉漱宫了。”
“是么?那就好。”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在暗处传来。
肖彬看不清他脸,只能?透过一抹淡淡的月色,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迎面压抑的气氛,让整个殿内都透着古怪。
忽一声低低地笑?,在殿内响起,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在想??朕这么做…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是多此一举?认为朕有病?”
三纲五常,女子出嫁本就应当从夫,更?何况帝后同寝,本是天?经地义之事,陛下也能?这样纵着,百般宠着皇后,按照肖彬的思维,他的确理解不了。
可对上?迎面那道眸光,在清辉的月色下,只余下一片凉薄,让肖彬哪敢实话?实说。
“陛…陛下。”他咽了咽口水:“属下是个粗人,属下想?…陛下如此安排,定有陛下的道理在里头,属下不敢置喙…”
就在肖彬心惊之余,他听到一声叹喟,落在耳边。
“罢,不过多些时日?。”
暗处的嗓音听着有些飘忽,像是自言自语,肖彬更?不敢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