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大脑几乎不受控制,吓得脱口而?出:“就因她是女子。”
“阿玧你不同,你是男子,男女有别你知道吗?”
“还有…还有即便男女,这世上也只?有夫妻之间,之间才可以…坦诚相见,除了夫妻以外,我和你这样像什么?你知道吗?”
“这样在旁人眼里,只?会将我视为水性?杨花,而?你便是登徒浪子行径,阿玧你究竟明不明白?”
“…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她一口气不带停,说完之后就连嗓子也干涩起来,憋在心里的火,连五脏六腑也像火在烧。
夫妻之间?这个问题他?可没想过?。
这世上的夫妻,有多少可以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
谢玧不禁想到年幼之时,就拿他?的母妃来说,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父皇那样宠爱母妃,到了最后,还不是不信她,说厌弃便厌弃。
可见夫妻之间,也未必可以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可他?只?知道,他?想要和楚楚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却不知,楚楚心里竟会是这样想的?
少年垂下眼睫,似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话。
凌楚楚手臂有些发麻,可她不敢放松下来,桶里的水变温了,透着微微地凉,连日来的疲惫,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看小?疯子耗在这,迟迟不离开,让她的心也慢慢沉到谷底。
就在凌楚楚要崩溃之际,谢玧忽然抬眸,对上少女眼里的慌乱。
即便他?知道眼前人或许在撒谎,或找各种理由,想要欺骗他?。
他?还是忍不住道:“楚楚,我问你。”
谢玧呼吸沉下去,一字一句问:“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妻么?”
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妻么
轰隆一声,就如一道惊雷炸开,凌楚楚感觉自?己脑袋要被炸懵了。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其他?男人,一个正常男人和她说这些,她还要好好掂量,考虑一下,毕竟这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可今天这个求婚对象,换作是小?疯子,她心里只?剩下慌乱无措。
眼下莫说和他?做夫妻了,便是和他?同处一室,一旦想到他?要亲近她,她心里就止不住作呕,感到恶寒。
长此以往,她要忍不住发疯。
她没办法违背自?己本心,哪怕是欺骗眼前的人,为了安抚他?,假意答应下来。
她这样冷淡的反应,就连掩饰也懒得做一下。
谢玧脸上笑意沉下去,即便心里早已知晓结果,可眸里的偏执,却是越演越烈。
“楚楚,你不愿意?”
“不是楚楚你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么?”
“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难不成?楚楚你忘了?”
“既要在一起,永不分离…”他?顿了顿,又低低笑了声:“正如楚楚你所?言,也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坦诚相见,那样楚楚也不是水性?杨花,而?我亦不是登徒浪子。”
“这话不是楚楚你告诉我的么?”
他?用她的话,活学活用搬过?来,就像是扔皮球一样,丢回给了凌楚楚。
可字里行间,却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凌楚楚对上他?冷白的脸,乌沉沉的眸子望着她,摄人的压迫感,让她感到呼吸一窒。
她方才倒是没留意,今日陡然瞧见了这一面,褪去先前那身粗布麻衫,眼前之人早已是大变样。
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色袍子,衣襟处绣着祥云滚边,衣料上的暗纹在烛火映照下,上头的金丝银线,熠熠生?辉。
这样一身繁复华美的衣裳加身,显得他?整个人矜贵不凡,他?周身俱带的冷意,一下子将此前书?里的大反派,代入到了凌楚楚眼前。
书?里恶梦般的情景,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