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向跑去,速度之快,嘶吼着嗓子喊道:爹!!!
元顾!你去哪!
怎么公然喊爹了,谁受得起啊。
草原里坑洼不平,元顾连滚带爬地朝前面跑,路寒舟追不上打算化龙,可发现他根本使用不了灵力。
一转身,连江宁灼都不在了。
旷野之下只余他一人。
心魔起,阻碍生,若想跨道,必先越己身。四周回荡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路寒舟一听就知道谁,朝着空中骂道:死神棍,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信不信我把你胡子都扯掉!
是徐之辈的声音。
徐之辈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能听出来,还顿了一下,才继续装腔作调道:是你们自己一步步踏入我的阵法,并不是我请你们来的,与你辩解无益,自行战胜心魔再来威胁我吧。
声音虚幻不定,最后随风飘散在了空中。
路寒舟拳头紧握,他最讨厌这种伎俩。可不得不承认徐之辈能力远凌驾于他们之上。
能让两个宗主级别的人悄然无声毫无察觉踏入阵法,便是厉害之处。
下一瞬天旋地转,路寒舟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坠入了深渊。这种濒死感再次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打败心魔才能见到徐之辈。
他其实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
穿书前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早就成了常态,他不是矫情的人自然也就在岁月变迁中接受了这个事实,可的确有一个缠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那就是病痛。
二十年来在药罐子里泡大,每日都面临着比昨天更糟糕的身体,不知道自己哪天就突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病痛是他一辈子发自内心的恐惧。
没有什么比提前预知且无法挽回的死亡更可怕。
可眩晕感消失睁眼后,他看到的不是病房,而是封宗的五坛花院。
江毅澜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神识是在身体之中,可视角却在本体之外,换句话说,更像是在看一个故事。
不安感席卷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魔为什么会是这种场景。
年少的路寒舟套在封宗的课业服里,脸上刚褪去稚嫩,十分温和俏皮。
他抓着江毅澜的衣角撒娇道:师尊,求求你了,就让师兄陪我回去可以吗?
当时修为刚及炼气,还不足以打开乾坤袋的禁制,拿东西只能背个小包袱。路寒舟将包袱颠了颠,冲江毅澜投去祈求的目光。
今日是他离开涛花门的整一百天,按照规定他需要向原先宗门长辈汇报课业情况。
也就是他的父母,他今天要回家。
江毅澜捋了一下白须,为难道:那你去和你师兄说啊,他要是同意了不就行了,你来求我有甚用?
师兄他说他要闭关!路寒舟脸上莫名泛起了一丝红晕,不满中透露着些怨怼,抿抿嘴道:他他那个人死脑筋,非说掐对时辰最好提升修为,只叫我快去快回。
说起这个他就气。
见求江毅澜也没什么用,路寒舟干脆就抱着自己那把沉甸甸的佩剑出门去,留下了一个幽怨的背影。
心里说坏话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训那个死脑筋。
路寒舟也未想到少年寒舟如此活泼,和他书中了解那个丧货大相径庭。
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五坛花院,并不知道此一去经年沧桑,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少年心性大都贪玩,封宗和涛花门相距有些距离,见日头还早,路寒舟转身就御剑穿过了无名河到了人界。
曾经需要师兄带着去骑灵狮才能跨越的界碑,他现在轻而易举就能穿过。
只不过学艺不精,没有师兄在身后靠着,摇摇晃晃不太稳。
人界的动物不比修真界有灵力滋养,见前面几只鹰俯冲而下,路寒舟当即就想欺负弱小。
御剑追去,还装模作样学着长辈的话语呵斥道:区区鹰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