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1 / 2)

此时由得萨格问起,她不免认真思索,然过往种种里,出现的却都是穆商言的影子。

这是欢喜吗?傅椋想,她看那些个戏本子里讲,欢喜这件事,就是你想到他便想笑,念起他便觉得甜,旁人若来抢他,便会觉得愤怒……

诚然,至今为止,傅娘娘还不曾在陛下身上体会到这几种鲜明情绪,但无疑,她是喜欢和他待在一处的。

若仔细去想一想,似乎也能从中窥看出这样的一些苗头来。

这应当,是一种欢喜罢。

她眸光陡然柔和下来,正要好生将这个问题答一答,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阿椋。”

作者有话说:

要开窍啦,开窍啦

第60章

熟悉嗓音低沉喑哑,好似踩过沙地时,些许细碎砂砾的摩挲,叫人听在耳朵里酥酥麻麻,全无半点往日里的清亮。

傅椋下意识转过去脸,发间珠钗摇晃叮咚。

迎着面扑过来的,是足以令人头晕目眩的酒香。

穆商言站在那里,正站在雕花漆柱的阴影里,看不清面上具体的神情。

但落在身上的那股,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却令傅椋晓得,他必然是在看着她的。

这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怎么像是从里到外都被腌入了味儿似的。

扇了两下风,傅椋皱了皱鼻子,又挺又翘的鼻尖翕动两下,心中又不免庆幸地松了口气。

幸得方才那番话还没来得及讲出来,不然就叫当事人撞个正着了,虽说也不是什么听不得的坏话,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讲一讲也没什么所谓。

但只要一想到这么个境地里叫穆商言听进耳中去,傅椋就不免浑身上下都不舒坦了,好似有什么小虫子从裙子下头爬上来,咬得她浑身发痒。

然她这番松口气的神情落在穆商言眼中,却成了几番心虚。

男人双目陡然眯起,视线如尖锐□□般满含杀意,直直刺射向站在那端的青年。

萨格眉头一皱,却没有后退半步,那双如傅椋所形容,湿漉漉的狗狗眼中,此时却闪烁着属于狼的警色。

这哪里是什么看家护院的狗,分明是居心叵测的狼。

一声轻嗤。

穆商言到的时候,只听到萨格的后半句话,青年握着拳头,正神情紧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心上人,等她的回答。

傅椋不喜欢他吗?

下意识隐去身型的男人背靠着廊柱,崎岖不平的雕花硌着他后背,传来隐隐痛意。

含着醉意的眸底不复清明,只沉沉浮浮着一片灯影下的粘稠暗色,如冻了几百年寒冰下的阴霾。

丁诺垂着眼,如影子般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晚夜寂寥,一柱之隔后,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起起伏伏,像是交错在一处,分不清哪处吹来的风。

那双骨节修长,想来握笔执剑的手骨倏地握起,微微颤抖,穆商言心中忽然涌上了暴躁的难以抑制的杀意,眸光也愈发冷厉了起来。

半缕月光落下,只见那双紧抿起的唇。

无人知晓在朝堂上一贯雷厉风行的陛下,此时竟如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正心慌意急,忐忑不安的等着心上人的回答。

那是一个他既想听到,又怕听到的答案。

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等待的心慌和逃避最终迫使他从廊柱后走出,走到她面前去看着她。

傅椋在灯色下璀璨明媚的凤眼眨了眨,穆商言的目光落在她眼角的小痣上。

他曾在深夜里,悄悄地吻过。

“哦,萨格是来找我道别的。”

傅椋唔了一声,回答起他的问话,但不知怎么的,对上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心下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这种心虚倒不是因由方才背地里狠狠骂了他好一顿,而好像是话本中常讲道的那种,妻子半夜里私会郎君,叫丈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