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不得不找许译预约,好话说尽,总算约到见面时间,只是这一等又是三天。
周五下午,她如约来到雷厉办公室,却被秘书告知,“对不起,雷总现在还在见一个客人,请你先等一下。”
潘辰点头,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等候。这么多天都煎熬过来了,再站一会儿又算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紧闭的房门霍地被拉开,一个戴着墨镜、身材火辣,打扮时髦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还边整理皱巴巴的短裙。
经过潘辰身边时,女人突然停住,下巴一扬,语带不满地问,“厉要见的就是你?”
潘辰抿紧唇,没有回答。
女人不悦蹙眉,正要发作,一旁的秘书急忙插话,“潘小姐,雷总请你进去。”
潘辰微微点头,不理会那个女人,径直朝办公室走去。手搭上门把手的瞬间,一些影像片段突然混乱地窜进脑海。她脚底蓦地升起一股寒气,攀着密密的血管扩散全身。
用力闭了闭眼,她推门而入,眼底瞬时一片酸涩。
映入眼帘的一切那样熟悉,就连办公桌后面那个人都还是老样子,一派慵懒地靠着宽大的皮椅,眉角微扬,唇边带着丝笑意。
甚至空气味道都一模一样,漂浮着浓郁香水味,香得令人作呕。
强忍夺门而出的冲动,潘辰死死的掐着手心,开门见山,“雷先生,我来是想求你不要起诉欧鸥。”
雷厉闲适地靠向椅背,动作优雅地系着袖扣,“给我一个理由。”
“那篇报道是我写的,欧鸥不知情。”她言简意赅地说清事情始末,虽极力镇定自己,却无法掩住破碎的语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欧鸥。”
“我放过她,长路的损失谁来承担?”雷厉轻扬嘴角,“你们这篇报道害长路损失了三千多万,你说我该找谁赔?”
“我赔。”潘辰想也没想就答。
“你赔?”雷厉勾唇,“如果我没记错,你上大学的钱都是长路资助的,你拿什么赔?”
“我可以来长路打工,不领薪水。”
像是听见很好笑的事似的,雷厉突然笑起来。“我们公司普通员工年薪不差过20万,你就算干到退休也赚不到三千万,更何况……”他刻意顿了顿,“我们人力资源部应该不会请一个被开除的人。”
看她脸色煞白,双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雷厉挑起了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其实你想还钱,我倒有个更好的法子。”
“刚刚出去那个女人你看见了吧,她陪我一个月,我送了她一套一百多万的首饰,所以……”他抿起优美的薄唇,不继续往下说,那抹懒懒的微笑又再度浮现。
来之前潘辰早就分析过,雷厉做搞那么多事全是冲着她,而她唯一能让他算计的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什么。只是亲耳听到,却是另一回事。
没想到她也会沦落为世人最鄙视的那种女人。乌黑晶亮的瞳仁便蓄满水汽,潘辰咬紧牙关,命令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
深吸口气,她硬是把眼泪逼回去,竭力用不带感情的语调,“一个月100万,3000万,就是30个月对吧?”
“数学学得不错。”雷厉笑着揶揄。
“是不是我陪你30个月,你就放过欧鸥和其他人?”
雷厉微微挑眉,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走到她身边,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知道陪我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陪你吃饭聊天喝茶谈心。”潘辰别开脸,极力忽略他带来的压迫感。
“如果单做这些,那我就太暴殄天物了。”他用深黯的眼神挑逗著她,搜寻她的眼、她的眉,没有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手指拂过她被气得红扑扑的脸颊,雷厉垂头凝视着她,柔声问,“你擦什么香水?”
被他摸过的地方泛起一股奇异的酥0麻,潘辰往后退一步,躲开他的碰触,眉头紧蹙,“我不擦香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