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点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来。”
潘母嗯了声,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我在里面听到护士说手术是你从外面请来的专家做的,是真的吗?”
“对,北城来的专家,是全国肾病的权威。”潘辰捏了捏母亲的手,“有他们,你的病很快就好了。”
显然,跟自己好不好比起来,潘母担心的是,“北城的专家,肯定很贵,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
“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
“你还在读书,能有什么办法。”潘母突然急了,“你可不能打你外公的注意,他手上那点积蓄是要养老的,你是知道你舅舅舅妈的,他们吝啬得很,要是……”
“妈,我绝对不会动外公的钱,我自己有钱。”潘辰打断她的话。
“你有钱?哪来的钱?”
“你忘了这几年我都在拿奖学金,除了学杂费,其他的我都跟平时打工的钱一起存起来了。”
“而且,我现在杂志社上班,工资很高,还有采访补贴什么的,够你看病。”潘辰半真半假的说。
以她对母亲的了解,如果知道她向林毓森借了二十万,肯定会追问他们的关系,一旦知道她居然向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男人借了那么多钱,一定会宁愿死也逼她把钱还回去。
当然,她最担心的还是,怕这么刨根到底下去,会扯出雷厉。
母亲有多恨长路,多恨雷家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若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和仇人在一起,说不定会被活活气死。
想到那个人,潘辰脑海里霍地浮现出昨晚停在院子里那辆黑色的车,心口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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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刚好转,潘母跟女儿聊了一会儿,就又累得睡着了。
替母亲掖好背角,潘辰拿起手机走到走廊里,打算再给林毓森打电话。
这一次,居然通了。漫长的嘟嘟声后,那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潘辰抚着胸口,带着点埋怨地问,“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啊。”林毓森的声音有些迷糊,听起来像是刚醒。
“你在睡觉?”
彼端被子摩擦和翻身的响动给出了最好答案。
想到自己为他提心吊胆一上午,潘辰有些恼火,“你回去睡觉怎么也不说一声?”
她语气很冲,林毓森却不气反笑,“担心我?”
“废话。”潘辰嚷道,“你一声不响就走了,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要是真出意外,你会伤心吗?”
潘辰怔了下,嘟囔,“我不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在他开口前,她赶紧又问,“你在酒店吗?”
“我在家。”
“在家?”潘辰惊愕,“在哪个家?”
“金鼎苑。”
潘辰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你回北城了?”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林毓森靠在床头,懒洋洋地笑了笑。
她昨天是劝他回去,可没让他不辞而别啊。而且,现在刚中午,他已经到了北城,按时间算,岂不是天没亮就离开了鹤庆。
“你什么时候走的?”
“三点多。”
“为什么走那么急?还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潘辰不解,就算真要走,至少应该告诉她啊。
“我这不是怕你舍不得我吗?”林毓森打着哈哈。
“那也应该告诉我,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
“潘辰。”林毓森陡然打断她,“我没告诉你,是怕有的话当着你的面说不出口。”
“什么话?”潘辰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像是沸着一锅水,无数的气泡涌上来,不知为何就会迸裂开。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就在潘辰怀疑信号被中断时,忽然又响起了林毓森低沉的嗓音。
“廖教授和陈教授不是我请来的,他们的吃住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