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发笑的模样:“你在怪我?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我承认那方法有些极端,可很有用不是吗?”
许霆洲听着林知夏的话,只觉得可笑。
所以她依旧认为,徐毅丞的方法奏效了,他是受了刺激才开始说话。
许霆洲淡淡摇头,终于撕开那残忍的事实,湮灭曾经三年的美好。
“我其实,从来都不是聋哑人。”
随着许霆洲的话音落下,林知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脸上的那一丝笑意消失不见,脸色变得冰冷至极,声音冷冽:“你什么意思?”
看到林知夏的这个神情,许霆洲便会不受控制的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字字句句,都让他的心鲜血淋漓。
林知夏抿紧了红唇,眼里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许霆洲!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许霆洲平静地直视她:“如你所见,我很正常。”
他的声带仍旧拉扯着疼,心却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当初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林知夏,我不后悔这么做,至少我救回了一条人命。”
他唯一错的,便是不该信那些誓言。
林知夏脸色变了又变,眼中闪过一抹难堪:“所以我之前说的话你都能听见?”
许霆洲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自嘲笑意越发明显。
林知夏看在眼中,却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的愚蠢。
她猛地伸出手攥住许霆洲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深切愤怒:“所以你一直都在耍我?你觉得耍我很好玩吗?”
林知夏用力到指节泛白。
许霆洲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就连吊瓶的针都开始回血。
他仰头看向林知夏,只对上一双森然眼眸。
许霆洲的沉默换来林知夏疾风暴雨般的愤怒。
她甩开他的手:“还是觉得你自己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救我于水火?”
“许霆洲,你真是自以为是得让人恶心!”
许霆洲不止一次的想过,林知夏知道他不是聋哑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为他开心为他高兴?又或是觉得他傻?
但他从没有想过,她会说他“自以为是”,说他“恶心”。
林知夏仍觉得不够似的,嘴里继续吐出冰冷的话,一个个字像冷硬的石头朝他砸过来。
“你既然装了,怎么不装一辈子!”
“我倒宁愿你一直聋哑!”
许霆洲眨了眨眼,突然很难过。
不是为林知夏,而是为自己。
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人,浪费自己宝贵的三年光阴?
他压了压翻涌的情绪,云淡风轻回击:“因为我不爱你了,所以我不想装了。”
林知夏放在身侧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好!好得很,许霆洲,你别后悔。”
许霆洲看着病房的门被大力打开,又被大力的关上,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知夏,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了霆洲的声音。”门外,徐毅丞问道。
林知夏声音冰冷决绝:“别再提他,以后那个男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走!”
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最后一丝声音也听不到,许霆洲才若无其事扯出一抹苦笑。
眼尾的绯红恢复如常,他按响了医院的呼叫铃。
片刻后,两个护士推门而入。
许霆洲抬了抬手:“你好,帮我拔了吊针吧,我想出院。”
其中一个护士一愣,随即点头:“好的,一会儿会把账单送到你手上。”
许霆洲看了看周围的设施,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微微皱眉。
“这里是哪家医院?”
“这里是林氏集团海星医院的VIP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