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微笑着,贴他贴得紧:“早就听思衿说起大哥您的本事。什么样的人到您手里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今日这批僧军除了两个领头的和见情况不对撒丫子跑了的,一共八百六十个人,您要不要?”
凌凇皱眉。凌曲看透了他的心思,继续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以前虽是火军统领,但我只带过自家的兵。这千八百个人,说白了是天上掉下来的,咱不要白不要。”
凌凇看他:“方才你还说,烂泥扶不上墙,这烂摊子你不接。”
凌曲愣了愣,继续贴上去:“那只不过是一套说辞而已。这年头战事多,各家兵都吃紧,谁不撕破脸皮想扩充队伍的?这八百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交给我,你也未必放心。”凌凇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此人满脸都写着算计。
“您是思衿大哥,思衿的大哥便是我大哥。自家人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凌曲恬不知耻地说,“更何况——”
他将身子凑过去,凑到凌凇耳边悄声说:“当年邰家灭门,死的也有这个数吧?八百个人不少了。教得好了,又是下一个邰家。”
凌凇静默不语。耳边仿佛传来那年大雪怒吼的咆哮声。那雪压了他一夜,冻住了他绵延在脸颊上滚烫的血。彻骨的凌寒令他留有最后一口气,硬生生地从一堆又一堆尸体中爬出来,站在了太和寺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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