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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凌曲眼神一敛,“除掉你,对她没有好处。”

这话让思衿心里放心了些:“看来收买他俩的人,一定是北疆王的对手了。此人不仅知道我腹中怀有身孕,甚至还知晓我目前栖身在这僻静山脚,想必不会陌生。”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凌曲看着他,随后伸手将架上火红的袍子摘下来,披在他的身上,“方才见你坐在那儿,小小的一只,甚是单薄。为何这几日吃那么多,反倒瘦了?风一吹便要倒了似的。”

“哪儿瘦了?”思衿道。

每回凌曲见到他,都要说他纤瘦。思衿低头看着自己,一天五顿吃下来,分明是胖了。

凌曲笑了笑,道:“不早了,趁天还不算亮,再睡一会儿吧。”

思衿也是这么想的。听了他的话,便转身去塌上。

外面披着火红的袍子,里面还系着凌曲的软氅,思衿每走一步都觉得重。他摇摇晃晃地晃到床边,扑通一声倒下来,火红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散开,像是一朵绽放的喇叭花。

“你这是怎么上的床?”凌曲见他先是闭上眼扑在床上,随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最后才一点一点游到床中央去,笑着问。

如此可爱,日后可怎么好?

“这样上床不用费什么力气,中途还能多睡一会儿。”思衿深呼吸,放松心神,随后下意识就道,“你要不要也试试?”

这句话问出口,他就有点想收回来了。他怎么能用同思湛说话的语气同凌曲说话呢?

以往思衿多与思湛在一块儿玩,二人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心性,在思湛面前,思衿随意自在。而凌曲不是毫无城府的思湛,在他面前,思衿还是要有所保留的。

尤其是自己已经怀了身孕,像这样孩童的一面,他日后定然不能表现给凌曲看了。

岂料凌曲听了他的话,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眉眼一挑,道:“这有什么可试的?我还有个更轻便的法子。”

思衿听了,好奇地睁开眼:“什么法子?”

话音未落,凌曲便挥扇,刹那间屋里的灯一齐灭了。

思衿不由皱眉:这是什么法子?

虽然天已拂晓,可屋内终究是黑的。他这一灭灯,思衿的视线就完全暗了。

难不成上塌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咱们做孔雀的,睡觉一般与你们不同。”忽然,凌曲的声音从高处飘来,“还记得当初在太和寺别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么?”

思衿想起来了。那日他救了地下城的逃奴丘山,将其安置在别院中,却恰好碰到捉拿丘山的凌曲。那时凌曲正躺在梁上,不仅赖着不走,还恬不知耻地让他捡披风。

只是思衿不知道,凌曲当时只是恰巧见到荒山野岭的有个屋子,进来睡觉躲清闲的。

没想到误打误撞,刚好将差事给办了。

“我一般喜欢在梁上睡觉。若不是杵济蠢笨,我都想让他将书房画室也一并搬到梁上来。”凌曲说。

太和寺规矩严,虽然思衿能够三步上梁,但是在梁上睡觉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他不禁有些好奇,在梁上睡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梁上睡觉,后背不会膈得慌么?”他忍不住问。

“所以我一般趴着睡。”凌曲说。

在梁上趴着睡的凌曲思衿从来没看过,他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景,总觉得画面有些过于妖娆了。

“你也想上来么?”凌曲问。

思衿犹豫了一下,道:“房梁不够宽敞。”

万一他上去,不小心将凌曲挤下去了该怎么办?

凌曲轻笑出声,道:“别家的房梁我不知道,可是自家的房梁,再有一个你也是睡得下的。”

他这么说,思衿便放心了。他道:“我也想上去,只是我现在不太方便。要不你拉我一把?”

肚子里有了崽,憋气提神之类的轻功,他轻易不敢用。万一憋气憋着憋着将崽崽憋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