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吏架上来。这人不知在这水牢里待了多久,一双腿已经溃烂不堪,覆满水蛭,毫无行走能力。
“你们都退下吧。”凌曲盯着这个人。
“是。”
狱吏走后。周遭安静下来。
烂肉瘫倒在地上,脏乱的头发里露出的独眼直勾勾地盯着凌曲:
“你竟然亲自提我?”
“你似乎还挺受用?”凌曲不冷不热地开口,“别人来提你,你尚且能苟活几日。我来提你,你活不到明天。”
烂肉听后,蓦然挤出一声笑:
“哈哈!好啊!反正我一死,危梨军就无后顾之忧了。”
凌曲的神色中透出几丝冷意。
烂肉并不在意他冷下去的眼神,兀自道:“东晟七日内必将过境,只要我能暴露,势必能够暂时转移西厥的注意力,到时就能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你可是东晟埋伏在这里的第一暗桩。”凌曲忽而发声,“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你的死一定能够转移西厥的注意力?”
“我能。”烂肉笃定地说。
“那么整个苍府,你是打算弃之不顾了?”
烂肉溃烂不堪的脸上,忽然露出匪夷所思的笑:
“看来非直对我知之甚多啊,连我背后的苍府都了如指掌。你明里暗里这么关注我们,怎么,难道你也是我东晟的人?”
凌曲皱眉。片刻道:“我是西厥人。”
烂肉却说:“恐怕不是吧。生在西厥,并非一定是西厥人。更何况我知你身上有蛛网痣,这东西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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