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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玉山重又起身,将腰间令牌取下丢给一随从:“传我令,去太医院请个人过来。记住,以我个人名义去请。”

他担心这毒,是那条粗制滥造的白蛇大统领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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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曲事先只花了半日,便将这皇宫里里外外摸了个通透。他知道往南边去,会有许多宫里人闲置不住的旧屋。

这些屋子久无人住,多半已经荒废了。但其中摆设物件还在,多少能让思衿栖身。将思衿安置在这儿,旁人一时半会摸不上来。

凌曲将他抱进屋子里的时候,思衿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裹在他宽大的衣裳里,睡相安逸得宛若襁褓之中的婴孩。

屋里床榻是有的,因为透着光,竟比凌曲想象中的还要干净。

只是被褥枕头被人拿了去。他随手扯下乳白色的帘帐垫在床上,将思衿小心翼翼地安置下来。

思衿动了动,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凌曲将衣裳重新盖在他的身上,又解开一件给他垫在脑袋底下。思衿闻着熟悉的气味,揉紧衣裳重又睡着了。

脱了只剩一件里衣的凌曲坐在榻上陪了他一会,偶然听到窗外有动静,想是这风声可能会打扰到思衿睡觉,便想去将窗户阖上。没想到刚一起身,思衿藏在衣裳里的手,竟蓦然一把将他拉住。

凌曲笑了:“我去去就来。”

思衿因着自己下意识里的动作,依稀醒了过来,执着地说:“我不冷。”

现在凌曲只要一离开他,他就不安稳。哪怕是在睡梦中都能惊醒。

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凌曲懂得医理,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有办法救他腹中婴儿。可是主持和倾煦大师也是懂得医理的人,他们不在,为何他却没有这种感觉?

思衿无解。

“你不冷,我冷。”凌曲笑着说,“你看你睡个觉,我都脱成什么样了?我嫌风大去关个窗户你竟都不让我关?你说有你这样狠心的人么?”

他这阵带着玩笑的数落令思衿愧疚到了极点。是啊,他怎么能做出如此自私的事来呢?思衿于是说:“你去关。”

只要凌曲还在眼前,他就能放心。

凌曲只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将窗户关紧了。现在自己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感受到背后有一个专注的视线跟着他转。

一丝一毫不肯落下。像是一个小尾巴。

重又坐回塌前,凌曲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还感觉到一丝发热,现下睡了一觉温度竟然降了回去。

“肚子可有痛么?”他问。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按那颗落子药的计量,若是起效,大抵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会产生剧烈的腹痛。若是这样,那腹中胎儿怕是难以保住。

现在距离思衿服食落子药大概有半个时辰了,凌曲担心他会腹痛。

岂料思衿摇了摇头,道:“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只觉得周遭暖融融的,没有任何不适。

“你听我说。”凌曲认真地看着他,“落子药或许会在接下来的某个时候发作,又或许以后都不会发作了。无论怎样,你都要将你自身的状况告诉我,我才好对症下药。”

岂料思衿听了,咬了咬嘴唇,竟然问:“若以后都不会发作,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肚子里没有孩子?”

“对。若无孩子,落子药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凌曲道,“也有一种可能,我方才喂你的那颗药丸抵消了落子药的全部药效,这种情况虽然稀少,不代表没有。”

“那么,你希望我有孩子吗?”他问。

凌曲怔住了。这是什么问题?

思衿垂下眼帘,静静地说:“方才那红衣男子按我的肚子,说我怀了身孕时,我并不害怕,因为我坚信这样荒唐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可是,当他将落子药喂给我的时候,我却害怕了。这是我的孩子,我需要保护好他。你说,我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我心知自己是男子,却还想着做母亲的事,我究竟是不是痴傻了?”

“你并未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