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微不可闻,像低进尘埃里,步之遥的心蓦然被无形的手揪紧。她以为她丢掉了人类的情感,不会共情,但她没有。
她在心疼,心的跳动让她明白,她真切地存活着。
一个字在她脑海里浮现:“‘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鸣’。”
“好,从今天起,我就叫项鸣泽。”少年如同被赋予新生,他闭上眼,看见神山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他打电话是来邀请她,项德辉为他办了宴会,要对外公布找回儿子的喜讯,步之遥接受邀请,又听项鸣泽问她:“姐姐是和项逾泽定过亲吗?”
定亲,好传统的说法,她否认:“没定,耽搁了。”
“你叫他什么?”项鸣泽问。
“我叫他前两个字。”步之遥从小到大只叫项逾泽前两个字,以前她自认他最特别,对他的称呼也独一无二,殊不知他只当她是“被编排的未婚妻”。
“‘泽’是留给我的,对吗?”好像有透明的羽毛飞过,项鸣泽将它拢在掌心,“姐姐能不能叫我小泽?”
“好,小泽。”步之遥唤道。
周五的宴会,陈亦崇回美国过感恩节了,她排好行程独自赴约。
准时准点下班,某种心灵感应的作用下,步之遥朝右前方看去,一道人影迅速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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