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她的伤心处,知晓了她的委屈,旋即就往她心窝子里捅:“呵。是么?我道你个洒扫宫女生出的野种怎么一直死皮赖脸的活着,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该不会……你留在霍星流身边,也是觉得自己是什么天命所归,终有一日会复兴大楚吧?哈哈哈哈哈……痴心妄想!烂货生出来的贱种,竟还妄想天命!凭你,也配?!”
梁鸢到底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被这么一刀一刀稳准狠地直戳痛处,当即白了脸,眼角赤红,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狠狠掐着大腿根,拼命要把汹涌而来的泪意憋回去。
不能哭。
不能哭。
这些人不配。也不值得。
“啧。原念着姐妹情谊,还想拉你一把。没想到你是把扶不上墙的臭泥。”梁同姝霍然起身,嫌恶地拍了拍衣袖,“浪费时间。”
她转过身,见到霍星流正踱步走来,原本因为激动畅快而充血的粉红小脸儿在瞬间变得惨白。
“王姬怎么还没启程?”霍星流对女人惯有一套温言软语,他好像来得迟,并没有听见之前的话,甚至格外温存,“殿下放心,回去了之后绝不会有人为难。若遇了什么委屈欺侮,也只管再来告诉我。”
梁同姝不知要在这两人当中摆出什么姿态好,局促地理了理发髻衣摆,到底又作出了那副孔雀姿态来。说不必了,“比起全瓦,我宁为碎玉。以后的事情,都不必小侯爷劳心了。”
小侯爷也不强求,冲她温温柔柔一笑,一摆手,招了个鬼魅似的影卫现身:“休寒,我有事要忙,你去送一送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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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寒依言,一路护送梁同姝到浮图塔。
临别时,王姬向他欠了欠身,托他向小侯爷道谢。
他说不必了,“小侯爷说王姬不能在他府上白住,特叫我来取些利息。”
说罢,亮出了腰间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