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长袖善舞(2 / 2)

是天子再叁宽宥,才肯站了起来。

“王姬不必放在心上,朕的那个妹妹素日里被朕骄纵得太过,娇蛮、跋扈,与你无关。”燕靖今日未穿朝服,一身玄色常服,肩担日月暗纹,发束白玉冠,一手搁在书案上,轻轻敲着桌面,“且不说她了。昨日问王姬的事情,思虑得如何了?”

梁鸢犹豫不决,想答应却又迟疑:“陛下。臣女不过是个断梗逐流的孤萍,迄今还苟活在世上,不过是想完成父母临终前的嘱托。至于其他的,不无不可,亦无必要。”

燕靖了然,宽和道:“那便不着急。王姬风尘仆仆来燕,又被小妹叨扰许多,不如先休整一番。朕昨日已着人在汤沐邑为王姬准备了住处。六日后才是祭祀,届时王姬同来,一道祈问上天。若那时仍一心想要复国,朕,必定履约。”

*

距离年节还有一个月,汤沐邑中很是冷清。

二人在夹道在中,一前一后的走着。梁鸢隐去了报复燕慈的那一段,将后面与天子的交锋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道:“我见皇帝信誓旦旦,不像是假话。可……真的可以么?楚地本不是他亲封的疆域,他凭什么去收回?何况他这叁年没少收你们的好处,若说翻脸就翻脸,天子国的颜面信誉何在?”

“难说。”霍星流也觉得蹊跷,“不过听他的言辞中有意拖延,这两日要当心些,还不知耍什么把戏。”

结果她叹气,嘀咕道:“只要不是那个死丫头,别得都不算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无心之言,但霍星流能听出语气里的隐义,走上前道:“还替我生气呢?”他太懂得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了。昨日他站着,自然将她的动作一览无遗,为了不当场发难,掐的手都紫了,叫他好不心疼。只是她好面子,他便一直不去点破。

果然,她把脸撇得远远的:“谁在乎你了。”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只不过她当着我面欺辱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他的笑容僵在嘴角:“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