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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个罪,便又伸手解开,重新为他缠上。

她这两日修整下来,脸色较之前刚见到时,好了许多,只是距离太子一年多前的记忆,眼角仍然多了几道皱纹,鬓边的白发也多了几根。

太子黯然,便更不准备反抗,由着她发泄情绪。

容歆缠好绷带,一抬头便瞧见太子的神情,哪里还能忍心再折腾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叹息一声,“罢了,总归没有人拗得过孩子。”

她这一句话,更教太子羞窘,“姑姑,胤礽不是孩子了。”

“不是孩子,还像孩子一样任性?”容歆想好了不再生气,还是没忍住又瞪太子一眼。

太子摸摸鼻子,正要出声,忽然听到外头有动静。

容歆反应快,力气又大,一使力将太子按到被子上,然后手拽着太子身底下的被子一角,一拽一掀,再一抖,便罩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对姑姑从不设防,再加上近些日子装病没有活动,反应慢了些许,等醒过神时,眼前一片黑暗,被子正盖在他头上。

“……”无力的日子比从前几年都多,太子自力更生掀开被子,道,“姑姑,经希不会教人随便靠近。”

他话音刚落下,先是几声敲门声,经希的声音响起,“殿下,玛尔珲到了。”

第239章 捉虫

玛尔珲拜见过太子之后, 经希便公事公办地将人带离,若非容歆和太子知情,完全看不出这二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长兄如父, 玛尔珲又向来严厉, 对弟弟管束颇严格。经希越大便越是不服气,毕竟他如今也三十多岁, 都是在朝中当差的, 凭甚还要向幼时一般管教他。

容歆听说, 此次玛尔珲一抵达徐州府,便严声斥责经希未能保护好太子殿下, 既然太子未受伤,经希颇有些冤枉。

不过经希若非有父兄宠着, 也不会一直是那样的性子,是以他别扭过, 却也不会在正事上故意给兄长使绊子。

而四阿哥和玛尔珲的先后到来, 为徐州府等地的赈灾解了燃眉之急, 百姓们虽依旧风餐露宿,但好歹不至于食不果腹。

连同徐州官员贪腐之事,也由两人彻查,力求无人无事可打扰到太子。

太子按照他应有的伤情,每日待在屋中静养,不得出门, 他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看书,实在躺不住, 便在寝室内转一转。

容歆照看太子, 顺带便兼顾替太子传话, 来来回回倒是将附近转了个遍。

她除了给四阿哥和经希捎话, 去的最多的地方,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医馆。

太子如今“养伤”的宅子,是徐州城某一世家的私宅,医馆便设在离这处宅子不远的地方,方便刘太医和城中大夫们医治百姓的同时回来为太子请脉。

今日,容歆到的时候,百姓正在医馆不远处端着碗排队领汤药。

有小医童瞧见容歆,立时便暂停手中盛药的活计,跑进院子里通报。

容歆见百姓还等着,便走到原来小医童的位置,抬手阻止另一个医童对她行礼,拿起大汤勺,按照旁边板子上所写,给排队的百姓盛药。

有的百姓明显对容歆存疑,端着药犹犹豫豫,另一个盛药的医童是刘太医身边的,见状,立即扬声道:“知道这位是谁吗?”

“是、是谁?”

容歆此时倒也没有阻拦,说到底于平民百姓来说,明晃晃地身份比费尽口舌解释说明更有力度。

医童便道:“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容女官,各医家典籍皆可倒背如流,比许多寻常的大夫医术都好!”

民间真正医术高超的大夫少,很多会背几个方子便可治病,容歆这样所谓能够倒背医书的确实算是医术好的。

而百姓们光听太子,便再没有疑虑,端碗的手都激动地颤抖了。

容歆笑容和善,一一为他们盛药,还温和地解释:“自古以来,大灾之后易有大疫,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们担心百姓们的身体,特意命人设了这药棚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