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空荡荡的药碗,他本仅是从雁晚的院前路过,却被捂着肚子挣扎出门的雁晚一把拦住,请他帮忙去厨房煎了碗药。
窗外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屋里仅点了一根昏黄的蜡烛。雁晚皱眉轻哼:“我……可能要再请你帮我弄个煎药壶。”
她不知明日是何光景,若明日仍疼得不能下地,还是在自己屋中煎药罢。
乔岱点头:“好啊。你急不急?若着急的话,我去找新来的大夫借一个?。”
雁晚有气无力,虚弱道:“不、不急,人家自己还要用煎药壶呢。等明天雪停了,你进城帮我买一个罢。”
她勉强起了床,欲翻找几钱银两。乔岱见她痛苦不堪的模样,便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免得她站不稳身子,跌倒在地。
“我的银子放哪去了……老乔,你等等啊。”
话音刚止,两人同时听见一道微不可察的悉索声。
雪夜之中,这道声音格外明显,甚至令人毛骨悚然。谁会在此刻突然到访,且一言不发?
雁晚想起数年前的另一个夜晚,岳知节亦是在深夜来访,赠给她一曲悠扬悦耳、夺命无形的笛声。她为此警惕,抓住了乔岱的袖口。乔岱不知她为何警觉,便低头望着她。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风雪霎时涌入,寒意刺骨。来人披着华贵不凡的玄色斗篷,双肩虽宽,却难掩身形的瘦弱。他脸色煞白如雪,唇间毫无血色,唯有一双怒意隐隐的眼睛染着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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