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2 / 3)

,前面这层房没有空调,她身上衣服一件一件的换,又一件一件的湿,一两个月熬过去人瘦了一大圈,因为长时间被烟熏着总显得灰头土脸的,晚上把头发解开,白头发多了一倍。

郑可心看的心惊肉跳,她怕她妈累着,怕她妈哪天跟她家楼下那位阿姨一样,躺在桌子上晒晒太阳,人就起不来了。

然而郑可心看得出,苏瑛玉这段日子心情格外好,干劲也足,郑书培也渐渐不抽烟了,一早起来帮忙收钱,下午又忙着算账,实在也是没工夫。

女儿女婿忙着干活,盛芸明找不到人闹,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扬家丑”,整日憋闷着没事做,被苏瑛玉塞了一袋子豆芽,天天在小院里帮忙剥择菜。

——苏瑛玉谢谢大家捧场,念着工人们干活辛苦,总是变着样儿的给大家做免费小菜。今天是辣白菜明天是炸黄豆,她还在院子里种了一排小香葱,惦着过段日子收成了让大家蘸酱吃。

她时常说:“谁人这日子都不容易,能帮一把帮一把。”

郑可心学校八点半下晚自习,她九点到家,帮着苏瑛玉干活干到晚睡,第二天一早五点爬起来“上菜”、收拾桌椅,等一切准备就绪,店门开了再去上学。

她在学校没什么朋友,高三生闷头学习难有结交闲聊的欲望,好在她也没有什么需要倾诉的事情,宁致和安冀一周一个电话,足够她把话说干净了。

成绩上也不用担心,徐高的凤脖子秒杀一众鸡头,郑可心空降新班级,斩获第一,凭本事让老师原谅了她课上偶尔犯困的症状。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这里遇见了齐尧。

齐尧离开徐中后来到这边上高二,他基础差的离谱,之前还能有学上全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然而钱权是砸不开大学的门的,他想要学出个门路先要还完之前欠的债。

总之宁致料事如神,基本都猜中了

别人都去上课间操了,他们两个拿着扫把在楼道里碰见,倚着栏杆聊了几句。

齐尧满脸自知之明的笑,人沉稳了很多,绕着学生聊天的必经话题吐槽自己:“我英语差的太离谱,不放在心上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来了才发现自己连二十六个字母都没记全,气的老师天天点我去办公室——对了,我们班英语老师也姓王。”

郑可心愣了愣,她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英语,就像她再也吃不下去面包片和荷包蛋一样,全是不敢回看,全是触景生情。

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齐尧说了句多么匪夷所思的话,瞪大眼睛扭过头,一下活泼了些:“啊?”

二十六个字母?你认真的?

“多亏投胎投的好,不然早没学上了,之前我转学,好多人都说我去国外了吧......”齐尧坦然的笑了笑,“大家想多了。”

现在和他们两个提起徐高的这些那些,听起来就像上辈子的事情。

转眼就过了半年,这一年初春来了个假和尚,这年头遇见和尚化缘感觉和看见有人用大哥大差不多。

郑可心记得自己上一次看见和尚还是十多年前,过年时他们跟着拜年的人进门出售“平安符”,小小一张金色的卡片,印着佛像和吉利话,二十一张,童叟无欺,公然抢钱。

这些年过去了,时代在进步,假和尚也与时俱进修炼了一番,嘴皮子一动从劝说变成了索要,细细一看,发现他手里化缘的物件居然是个烟灰缸。

苏瑛玉心善,管了这位的霸王餐,对方立刻顺坡下驴:“阿弥陀佛,施主博施济众、菩萨心肠,贫道所食不多,二笼包子即可。”

有一必有二,假和尚得了一回好处,之后厚着脸成了常客,好在他并不挑客人多的时候捣乱,每次都等店要打烊才出现,吃喝都不挑,话也说的好听,苏瑛玉乐善好施对他一直很客气。

老人家都信这些,盛芸明迷迷糊糊的,把他当大仙供着。

假和尚混迹多年七窍玲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得了苏瑛玉的照顾尽心尽责的给盛芸明答疑解惑指点迷津,同时夹带私货把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