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1 / 3)

周六晚上睡得太快没来得及定闹钟,平日上学有苏瑛玉叫她起床,不上学的日子盛芸明这一大坨客观环境也不允许人睡懒觉,郑可心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耳边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别人家十六岁小姑娘求的都是恋爱和成绩,她最想求的,却是能像今天一样,睡到自然醒的一个好觉。

母女心有灵犀,她刚醒,苏瑛玉就打来了电话。

郑可心关上空调靠在床上,还不是很清醒,声音懒洋洋的:“嗯,挺好的,另外一个女生也挺好的,是我们班同学,认识的。”

苏瑛玉:“认床吗,床垫子舒不舒服,睡得好吗?”

昨天那一整个下午的睡眠完全是生理反应,补课期间任务重压力大,郑可心连着好多天睡眠不足,好多时候快走两步都觉得头晕,倒在床上不是在放松身心,而是在充电。

再不躺下过了某个极限,她也不用开机了。

然而昨天晚上却是认真的、放松的、拥有了一个让人安心的休息时间,之前她随便趴在某个地方一茬一茬的补觉完全是在续命,身子只松下来一半,心却一直悬着。

昨晚躺在陌生的房间里,长时间处在警j戒状态准备随时攻击谁的戒备却选择度假,偷一份安宁,给了她完全放空的八小时。

或许是因为睡前喝了一大碗疙瘩汤的缘故,胃和身子又暖又软。

郑可心按了下自己的肚子:“嗯,挺好的。”

搬家搬得太匆忙,苏瑛玉什么吃的都没来得及给女儿做,打电话时她正在楼下买菜,说是要包些饺子,让郑可心抽空回家取。

又聊了两句,郑可心让她安心,扎好头发到卫生间洗漱,早早起床的许念念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告诉她早饭帮她做了一份,出来吃。

郑可心正在刷牙,嘴里全是泡泡,一张嘴被呛的咳嗽又连忙低下头,等她再次抬起头,许念念已经拿着锅铲回厨房了。

早饭是最简单的面包和煎蛋,面包提前热过,郑可心收拾好走到厨房时,许念念正在拆芝士片的包装,见到郑可心问了一句:“荷包蛋吃半熟的可以吗?”

郑可心看了看电饼铛里已经没法抢救的荷包蛋,只好把“不麻烦了我下楼吃”咽回肚子里。

许念念用锅铲围着荷包蛋小心翼翼的修了个形,本想着把蛋黄移到正中,试了两下没成功,便把边缘修的整齐了些,而后撒上一点盐。

面包片没涂黄油,荷包蛋也没加其他调味料,吃起来味道很干净,中间的芝士片带着一点咸,并不喧宾夺主,反倒加了些恰到好处的口感。

荷包蛋的火候掌握的很精准,郑可心咬开一小半,蛋黄是深色的溏心,但是比温泉蛋要黏着一些,不会流到人手上。

许念念又倒了两杯牛奶拿过来,两个人间隔出两个人的位置,一南一北对着吃早饭。

郑可心接过牛奶说了两句“谢谢”就再也没说话,她觉得自己说话也没用,许念念是个隐藏的我行我素者,根本不听她的拒绝,她索性安然接受,反正待会出门买东西都会补上。

一旁的许念念也没说话,偶尔余光看向郑可心,郑可心完全没有要沟通交流的意思,吃饭喝水像是例行公事,看不出喜怒哀乐。

初中毕业在ktv撞见一面后,再见时两个人已经是同班同学,这两年,时不时地,许念念常会这样悄悄看一眼她,然后看见郑可心现在这样没有表情的脸。

不是拒人千里的高冷,但神经密度少了一半,好像这世上就没什么事让她觉得好玩,也没什么事让她觉得不好玩一样。

她的情绪被固定在一个范围过小的区间里,似乎什么都无所谓,无欲无求的似的。

十几岁是中二病高发阶段,男生们发病期长一些,严重的可能上了大学还会时不时冒出“自己闻到了弱者气息”的念头。

女生发病期相对较短,可十五六岁也没少搞黑历史,动不动就把甲乙丙丁代入安插角色。

郑可心的中二阶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