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昼这样年轻的人,可不多见。

不过,纪清昼的手艺,也足够令人信服便是。

“倒是没开过食肆。”

纪清昼轻笑一声,目露追忆,“只是……常常给朋友们做饭罢了。”

她提起“朋友”二字时,语气有些复杂。

枫栖梦从中听出了一丝不确定的意味,仿佛纪清昼口中的朋友,不一定是真正可以称作朋友的人,只是此时此刻,对她们用了这一说法罢了。

这让枫栖梦对纪清昼愈发好奇,只是今日打听的东西也不少了,追着继续问,只怕会惹来纪清昼的警惕。

下次再找机会来吧。

枫栖梦在心里盘算着,倒是想到另一件事:“既然知道小暗你平安无事,明天还得将风家那小子提溜归来吃个饭,道声歉呢。”

东溟暗疑惑:“风家?是说风止星吗?”

枫栖醉想到这事也有些尴尬:“你不见后,我们在附近打听,也不知你去了哪,担心你遇见危险,我想到了风止星,便去风家问他,风止星态度不是很好,被风家姐姐揪了耳朵。”

“那小子疼得滋儿哇乱叫,那叫一个可怜呐。”

枫栖梦嘴上说着可怜,脸上却没什么同情,反倒有些幸灾乐祸,她感慨:“止月回来得恰是时候,再不回来,我都要担心她弟弟长歪掰不回来了,风家也就她能降住风止星了。”

她与风止月从前是在同一个学堂念书的,两人都有弟弟,也有共同话题,一来二去就熟了。

枫栖梦见过风止星几次,只觉得这孩子乖巧极了,还对风止月说:“我弟弟要是像你弟弟这样乖就好了。”

风止月却摇头:“星星并非你以为的乖孩子。”

因着两人关系好,风止月也不瞒她,“星星从小性格就有些极端,有人管着教着倒还好,若没人管着,我担心……”

担心什么,风止月也没说。

可在风止月拜师,外出游学后,枫栖梦也明白了当初风止月的未尽之语。

没人管束的风止星,可真是个混世小魔王啊!

“风家那小子被拧耳朵虽是他自找的,但与我们也有些关系,我瞧他还因为自已被拧耳朵跟止月生气,不知得闹多久的脾气。”

枫栖梦道:“我打算明天请她们来食肆里吃个饭,看到你,也能解释误会,给姐弟俩一个台阶下,趁机叫她们和好。”

“这样也好。”

枫栖醉点头,“毕竟是我们上门,才叫她们闹不愉快的。”

敲定了明日请客的事,枫家姐弟在纪家食肆饱餐一顿,回去时差点走不动道。

枫栖梦摸着圆溜溜的肚子感叹:“我算知道那纪老板为何只分我们一小碗煲仔饭了。”

当时以为纪清昼护食。

如今看来,纪清昼是深谋远虑啊!

知道她俩在美食面前没什么自制力,肯定会吃到撑,所以一开始没敢给她们吃太多。

枫栖醉揉着发胀的肚子,有些赧然:“回去后叫小厨房煮点山楂水吧……”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吃得如此不顾形象呢。

姐弟俩慢悠悠地走回家,纪家食肆也打烊关门。

纪清昼给东溟暗另找了个房间,没叫他继续睡客房。

这一晚,东溟暗在自已的房间,睡自已的床,抱着自已的新的小被子,因太过兴奋,到了深夜才睡着。

第二日,刚入夜,枫家姐弟带着风家姐弟来纪家食肆吃饭,与她们同行的,还有另一位面生的年轻女子,看着年纪比风止月大一些,身着白衣,身姿飘逸。

比较惹人注意的是,她腰间挂着一把深青色玉箫,瞧着不似俗物。

女子自称萧惹意,是风止月的师姐。

食肆已经打烊,纪清昼坐在柜台后盘账,也是顺便等枫家姐弟带人来吃饭,这是昨晚约好的。

听见说话声,纪清昼抬头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瞧见腰挂玉箫的萧惹意。